夜间的冷风呼啸而过,石碑壁上发出一阵纸张的声响。 纸张上泛着一股难闻的血腥气,样子有点像道士做法时丢的符咒。 这黄符纸上沾的应该是黑狗血,上头画的什么符文他瞧不清。但一般用黑狗血画符咒,不是镇魂就是驱邪,厉害些地还能灭鬼。 他又照着墓碑摸了一阵,发现这上头不仅仅是符纸还被人泼了不少血迹,有些都已经被风吹干结成了硬块。他拄着盲杖四处摸了一圈,原不止墓碑,连着那三座实心的楼宇也被全数泼了狗血,贴了符咒。 夜晚变得越来越冷,他拧水的手指逐渐变得通红。不知不觉间,墓园的四周都聚起了浓雾,他的睫毛上衬着浓雾沾了一层水珠晶莹。 眼眶蒙上一层水雾,鼻头微微发酸。 叮—— 擦洗完这些污秽,拄着盲杖想再去打桶水来。谁想余光滑过墓园口,看到了一片黄色的光晕,那是他家的方向。 孔翔宇丢了木桶,拄着盲杖疾步回去。他家的院门口集聚了不少人,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一个个手上都拿着家伙,活像是来打群架的! 为首的依旧是王顺之的娘,只不过这一回,王顺之那当兵头的爹也来了,腰间一柄官刀在火光下衬得光亮。 说罢还拍了拍腰间的官刀,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 那位一直站在王父身后的刘神棍,手里拿着个指针乱转的八卦盘,理直气壮道:apot冯哥,你可别不信,先前我就说了鹿鸣山这孩子晦气,你们偏不信。这不,他家小水不就中招了。 “狗屁!鹿桥水怎么得的毛病你们心里清楚,这孩子吐出来的全是发红的蘑菇,谁喂得谁清楚!”冯池一提到这,眼眶都气得微微发红。 这些孩子平时只会找小山麻烦,打归打,喂毒这种事是从不敢做的。如今竟然这般胆大妄为,还把时日掐得这般巧合,不是大人指使的又有哪个孩子敢? “冯哥你这说得哪里话,甭管是怎么生的病,总归跟我说得一样没错吧?我跟你说,这还都只是开始,现在不解决以后大伙的孩子都得吃苦头的。”刘神棍收了八卦盘一通胡说八道,强词夺理。 孔翔宇挣扎一阵却没什么用,他现在的这个身体实在太瘦弱了,这群成天干体力活的他实在应付不过来。 白蓉在屋子里急得直跺脚,一看小山被抓了,火急火燎地拿着扫帚出来要跟他们拼命。 村民见冯池动了手,立马一哄而上的叫骂打砸。几个少年钻了空子跑进孔翔宇的家里,有什么砸什么,白蓉一介妇人毫无招架之力,被几个少年推翻在地崴了脚。 村民一看冯池这架势就知道事情要闹大,可看到自家孩子被打了那是打不过也得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