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萱妃去后,花朝便一直缠绵病塌,换了几个太医都不见好。 天儿渐渐热了起来,这日午后,煦顶着大日头到离宫来探花朝,刚走到偏殿,只听内间有人咕哝着说话,另伴有几丝断断续续的琴声,不免站住了脚步。 :“真的不回去?” 花朝似没有做声。 :“原来是为四哥哥做说客来的。”花朝淡淡启齿。 :“我乏了,你也该走了。”琴声嘎然而止,花朝下了逐客令。 煦一时按捺不住,猛然打起帘子,直直闯了进去。 花朝正立在窗前,一身素绡单纱,手中摇着泥金乌骨扇,幽幽望着外间,神色凄迷。 花朝不解道:“四哥哥怎么这会子来了?” 花朝温润一笑:“早起太医便来了,换了方子,已经服过了。” 凌彻亦不多言,只直视花朝的眼睛,微笑缓缓道:“改日再来瞧你。”语气甚是熟捻。 如火骄阳下,两个各怀心思的风仪俊朗男子相对而立,为的却是同一个人。 凌彻挑了挑眉头:“我知道,那又如何?” 凌彻定定望住他:“哦?你当真愿意我娶了盈玉?就这样看着定远王府和秋安宫结亲?” :“抑或者四殿下和贵妃娘娘当真情同母子,与二皇子亦是手足情深。”凌彻云淡风轻道。 :“无关?”凌彻如同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不可置信的看着煦:“如果四皇子执意如此,那我无话可说。”说着,他转身离去,不带半分的犹疑。 当真无关吗?他连自己都骗不过,又怎能妄图骗过精明如凌彻的这般人物。一旦秋安宫与定远王府结亲,那么朝中暂时平衡的格局将会因定远王府的加入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尽管父皇多次暗示要立自己为储君,可事实上澜氏皇朝正牢牢掌握在定远王的手中。 他蓦然想起那日萱妃的话,果然如此的话 那是他用生命来珍视的人。 眼下,最要紧的是花朝必须回宫,他们唯一的kao山和砝码便是皇帝的宠爱。 煦不由一愣:“容妃?” 煦上前道:“见过容娘娘。” 煦不明就里,只得答道:“花朝刚服了药睡下,不知娘娘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煦亦知容妃所谓的交情,忙道:“如此,要多谢娘娘。” 偏殿中。 :“哦?公主是这般感谢本宫的吗?”话音刚落,容妃已含笑出现在面前。 容妃自坐在塌上,带了一抹模糊的笑意静静的上下打量着她。 萤儿暗暗扯了扯花朝的衣角。 :“医书?”花朝茫然道。 :“娘娘来这里,只为了问这句话吗?”花朝皱起眉头,心中却隐隐不安。 容妃闲闲拨弄着金护甲:“殿下若有事,只管去忙。” 随行宫人亦被容妃摒出殿外。 :“容娘娘这是要做什么?方才我从后窗看过去,公主脸色很难看,伏在塌上一动不动,容娘娘不知说了些什么。”萤儿偷偷道。 :“知道什么?姑姑说什么呢,萤儿怎么都听不懂。”萤儿糊涂起来。 直到月悬星稀时分,容妃才自殿内走出。 萱妃意味深长对她一笑:“你放心,她比你们想象的都要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