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谢谢你。”魅玄音被燕青黎紧紧环抱住,她嗓音已沙哑,“我太害怕了,当初便是一念之间,害死了我的挚爱,我真的害怕,我的一意孤行,会再度失去你。”“徒弟,你看着我!”魅玄音按住燕青黎的肩膀,看着她躲避的眼神,心疼道:“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蛟族本被你已超度重生,理应懵懂无知,这雁迟雪像是被人怂恿而来,这一切肯定有人在背后做着手脚。”燕青黎忽然想起了雁迟雪见到温知迁后那不屑的表情,她猛地看向四周,“我阿弟呢,他去哪里了?”“阿姐,我在这里啊!”沧炎之海的上空,灵墟圣门的传送门出现,有两位仙人凌空而立,传送门内数十位门下弟子跪伏,等待在灵墟大殿内。温知迁笑嘻嘻地站在一位青衣仙人的身侧,朝着燕青黎拼命挥手。“玄音师姐,好久不见。”青天道祖朝着魅玄音颔首,他生得清逸出尘,举手投足皆优雅自若,指尖轻捏个诀,便有悬空的长梯出现,直达到燕青黎的脚下。墨青玉跪地而拜,“现任门主墨青玉拜见北冥道祖,恭迎老祖归来。”“恭迎老门主!”“恭迎老祖归来!”……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从燕青黎被魅玄音拉上悬梯的一刻,愈发地响亮。灵墟宝殿,燕青黎被众人麻木地簇拥着登上大殿内的神座,佛琉香盏盏燃烧在沿途,异香四溢,她只觉得荒谬又可笑,默不作声。北冥道祖复生,灵墟圣门年轻一代的外门弟子都纷纷挤在大殿外头拼命往里头看。灵墟圣门数十位门徒皆匍匐在地,等待着老祖的发话。燕青黎凝视着伏地的墨青玉,扶额揉着太阳穴,道:“在尘世走一遭,本座有些累了,你们都退下,小徒儿,你留下。”门徒皆用钦羡的目光看向青天道祖,纷纷退下,早就知道,现任的这位门主墨青玉为老门主复生立下汗马功劳,而且门主还是老门主的闭关弟子,这老门主一回来,自然是要嘉奖他的,指不准就点化他飞升其他界了。墨青玉温润地笑着,目光凝视着宝座上的人,唇角上扬,道:“师父,你留下徒儿有何要事。”燕青黎吃着小猫端来的果盘,漫不经心地说:“从前便是你经常抚川凝冻霭与我听,今日归来甚为疲惫,不知小徒儿可否再为我弹奏一曲,解解闷。”墨青玉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手下意识地往后一放,说:“师父,我将川凝冻霭放在了洞府,这就去拿。”说完,墨青玉转身便要离开,却被燕青黎叫住。燕青黎见墨青玉神情不对,心里已经有底了,开门见山道:“小徒儿,自我从北滇把你带来,从来便是把你当作亲人看待,你我师徒也历经了无数个春秋岁月,你对我的恨真的有那么深吗?”墨青玉脚步停住,“是师姐跟师父说了什么吗?”燕青黎坦白道:“当年,我送你川凝冻霭,并无折辱之意,你是东莱送去古商梁的质子从北滇远道而来,拜入我门下不改狂性和野心,对修炼无义,故而是想让你先修身养性,此箜篌虽是上品法器,并非仙家法器,但贵在此物是凤凰羽翎所幻化,可助你修灵墟圣诀。”“原来师父已经知道了一切,既然都知道了,又何来调侃徒儿。”墨青玉袖下的手紧紧拽住,“师父,你不必再试探我了,川凝冻霭已经被我扔了。”燕青黎气势逼人地从宝座上走下,单指一弯,那些佛琉香尽数灰飞烟灭,她不屑一顾抖了抖身上的灰烬,心平气和说:“扔了也好,反正你现在已是独当一面的大人物了,我这老门主也该隐世,重新让你这新人来主持大局。”墨青玉手心渗汗,说:“师父何出此言,自师父被奸人所害,我便日夜不得寐,这些年,我都在四处奔走,寻找救您的法子,佛琉香虽有悖师父的初衷,但也终究让师父平安归来,和师父的牺牲相比,天下人拿出这么点诚意又算得了什么呢。”“我说的并非是佛琉香之事,而是你的急性子。”燕青黎似笑非笑,吃着苦枣,心中的酸苦无人能知,“如若你不阻止我将蛟族在龙门中超度,千年的恩怨将会终止,雁迟雪也会因此飞升成真正的神龙,与我也将再无瓜葛,可惜,她是带着记忆和满腔的仇恨去的上界,你说,红锦师姐她在日神那儿得知了真相,她会如何去做?”墨青玉的面容僵硬铁青,猛地盯向了燕青黎,“我本以为陆红锦会死在魅玄音的手上,再不济,师父也会将她杀了祭奠东莱亡灵。”“小徒弟,你还是太急了。”燕青黎拍了下墨青玉的肩膀,笑容毫无感情道:“夕霞的元神在你的促成下反而终会归位,而你也将温流深想得太过完美了,此人也是从人修炼而来,当初也和你一样,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这世上从来都没有所谓真正的大义者,你从一开始就想着造神,但你错了,就算渡过情劫又如何,温流深就是温流深,她的选择从来就和你不是一条道上的。这世上没有什么神,也没有人天生就是带领大家走出困境的引导者。”墨青玉的双手颤抖着,死死地盯着燕青黎的双目看,“师父,你在说谎,你我师徒这么多年,我怎会不懂你,我将你复生,不是让你回忆往事,自怨自艾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