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挂的小猫莫名看着提着她的女人,一大一小两只眼睛互相瞪着, 那小猫不客气地划了女人一脸,趁着她吃痛,猫爪欢快地抬起, 转眼就逃走了。那是, 她和玄音见到的第一面。夕霞,失去了你, 我尚不知何为爱,直至遇到了玄音, 我才知道, 你当初是如何的绝望。如今,重建天梯, 龙门重现, 可否弥补前世犯下的错误呢?“阿姐, 你尚才恢复,怎能耗费这么多的内力, 这很伤真元的。”燕青黎醒来的时候,温知迁正背着她走上了祈福高台, 找到最高的台面才放她下来。温知迁催动体内的天诀录替燕青黎疗伤,凡人如若被术法波及,早就成肉泥了,为此,他为了不被阿姐责骂,特地避开人群密集处,找到空旷的高台,才施法。忽有惊雷声在远处的苍穹中传来,沧炎之海废墟的封印早就被破坏,这声音传来的方向,莫非是人界与东莱仙岛交界处的结界被毁。“阿姐,你快看,那些已复生的蛟龙不知为何受到谁的操控躁动起来。”燕青黎顺着温知迁的视线看去,本在沧炎之海嬉戏的生灵突然暴动,朝着东莱国的沿海小镇游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玄霓明明已经死了!绝不能让蛟群靠近东莱人,否则,她做的这些都白费了!“燕青黎,果然是你做的好事。”有一熟悉人影拦路,雁迟雪衣着雍容华贵,仙气缭绕,显然是已过龙门洗清了业障。还未等燕青黎欣喜地上前,脖颈便被剑抵住,对方的眼神陌生而冷酷。“当年蛟族皆因你灵墟圣门而镇压沧炎之海,今生,本座竟被情爱蒙蔽了双眼,屡次放过灭族的仇人。温流深,如今,你我再相见,你又何必再遮掩自己的身份?你早就知道本座是蛟族了罢,这枚棋子,你玩得可还算痛快?本座才不管你做这些是为了救世,或是什么龌龊的目的。今世债,理应今世还。”雁迟雪在沧炎之海看见龙门重现,本也惊喜不已,但看到容貌相仿的姐弟,徘徊在他们周遭的六把剑,以及放在旁边令她胃翻腾的羽袖粼光裙,瞬间就明白了一切。她内心痛恨着为何不听娘亲的话,为何早知晓对方就是北冥道祖,却仍念着竹马之情无法将她杀了。“你别以为替我消除了三千业障我便会感激涕零,头上的犄角,浑身的伤,你一拳打在我心头的痛,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切,我都会讨回来!”沧海之匙中华容吟的魂魄忽而出现,焦急道:“黎儿,你爹有危险!”沧炎之海平息,洪水退去,灭魂剑也回归其主夜乾的手中,但谁料到,这海啸并未卷土重来,却有无数怪物从海洋中爬上岸。蛟族化身人形,上了东莱仙岛,逢人便杀,很快便血流千里,尸横遍野,等大荒六剑随华容吟的魂魄来到,夜乾早已消失不见,唯余一把灭魂剑屹立在东莱国宫殿的废墟上。东莱仙岛,没了蛟族,没了那些东莱人存在的痕迹,而那位守护东莱百年的人间强者,已与千年的宿怨元神自爆同归于尽。一滴泪从燕青黎的眼中滑落,她的心已麻木几尽无法呼吸。“恶便是恶,我不该幻想着,将杀戮深重的人感化,我害了东莱,我害了爹爹,浊气出世,我更害了天下苍生。”温知迁一看见雁迟雪,就心虚不已,拿走了大荒六剑中的一剑,威胁道:“你这恶蛟!再不走,我便找人收了你。”雁迟雪冷哼,懒得去理一个弱智,她欣赏着燕青黎失魂落魄的模样,收剑,道:“看你这般痛苦,我心里也就安了,你爹爹被我杀了,你的假身份已经没了,现在的你也一无所有了,纵使你是北冥道祖又如何?你终究是谁都保护不了,等我去了上界,见了三清,再去控诉你及灵墟圣门的罪行。”天梯有新飞升的修士攀爬而上,天雷轰隆,但有龙门洗涤,那蛟龙顺利化神,转眼便消失在云层中。魅玄音咳嗽着从东莱国的废墟中爬出,这蛟族不知何时发了疯跑到陆地上杀人,若不是夜王爷元神自爆与那些鬼东西同归于尽,过了东莱的国界到人界,一切不堪设想。飞霜剑忽飞掠而下,亲昵在她的身侧转了圈,魅玄音知道是燕青黎来了,一脸欢喜,正要叫徒弟的名字,却见徒弟跪在灭魂剑前,神情麻木,双眼布满血丝,拍了好几下肩膀都没反应。魅玄音蹲下身,捧起了燕青黎的脸,喊着她,说:“徒弟,你怎么了?你怎么呆呆傻傻的,龙门已经出现了,天梯也建好了,你应当开心才是啊。”燕青黎的眼眸有了几分的清晰,她怔怔地看向魅玄音,道:“师父,九天印已破,浊气出世,龙门建成复生蛟族,也害了东莱的子民,我爹爹也因此而死,这一切都是我的抉择,是我害了大家。”魅玄音扯了扯燕青黎的脸皮,“傻徒弟,你真当你是救世主了?这天地早就给众生的命运作出了抉择。”“东莱国必灭,夜王爷岂会不知,但他明明知道,却还是守了东莱百年,最终他也死在东莱的国土,用灭魂剑替人间挡了一灾,夜王爷如若在九泉必不会怪罪你。沧炎之海的封印早就松动,早晚,这些蛟族都会出来,还是你建成了龙门,给予了所有水族修炼的机会,天梯重出也是大势所趋,灵墟圣门这百年早就丧失人心了,人间的修士都在寻找别的修炼出路,正如你曾说过的,应当给凡修一个看清事实的机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