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笙的声音如悦耳的风,令众人嗡鸣的耳朵都舒缓了不少,香风袭来,有妙龄女子长袖飘涌,身段绰约逆风踏光而来,北渊仙宗的仙姑道袍在她曼妙的曲线上松垮如丝缎,显得魅惑而散漫。“平日里还装一装,至少衣着端庄大方得体,今天,她看来是要来真的啊。”黑衣人在人群里观望着,心里揣摩着,“雁迟雪果然是她的软肋。”各宗门也在那儿叽叽喳喳的,指责着这北渊仙宗的掌门夫人穿得像个小姑娘,还衣着暴露风情无限,简直不成体统!也难怪是个妖女!“你终于来了。”昊斐手一伸,长剑便被真气吸附在掌心,“今日,无论如何,我会让所有人看到你的原貌,就算你的身上画了烟烟的皮,你也无法遮掩你的原身!”雁江崖一看夫人来了,心中有许多的猜疑,不安,想去问一问,却被道凌厉的罡风给逼了回去。雁江崖的袖口被斜切一小段,惊惧后怒吼,“昊斐,我北渊仙宗送来金佛来庆贺贵公子大婚,你便是这般以礼相待?昊笙她也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毫无证据随意污蔑她!”“我有证据。”突然有人站了出来,是昊氏失踪许久的世子昊杰。昊杰面容平静地拿出一把剑,看剑的年头已经很久了,剑柄都生锈了,此剑应该有灵,否则剑身不会因他复杂的内心活动而微微颤抖。“我能证明此人不是昊笙姑姑,而是恶蛟,那日瀚园,我亲眼看到昊笙姑姑被恶灵附体,如若不是父亲祭出九星结魄灯,那她的魂魄早就散了。”有灵识的剑是最纯真之物,无论善恶,绝不会骗人。一把剑直横在半空,剑灵通过空气向在场所有人的灵识海内构筑灵络网,将回忆的场景传递而出。昊斐从神识海穿梭而来,睁眼后目光看向了昊杰,有歉意也有悔恨,杰儿竟然看见了那一幕,那他必然也看见了自己的娘惨死在他手里,这段记录他却改过了。昊杰的双眼发红地看向昊斐,单手拳头紧握,青筋暴起,说道:“昊笙姑姑被恶蛟附体后,我的娘亲正是被发狂的恶蛟杀害,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的袖手旁观,每日的噩梦我都看见你,站在一旁,那冷漠的眼神,就像现在我看着你,一模一样。”“对不起,杰儿,这一切的过错皆为我。”昊斐对着昊杰,他的背影不再和他儿时那般挺拔高大,反而佝偻而瘦弱,但父亲眼中的坚定与疯狂,还是那般的灼灼有神。昊杰抱着怀里的孩子,轻声传音给了昊斐,“你总是那么的狠绝,又自私,无论是什么处境,关了瀚海书院,你不会得到天下人的理解,北滇修炼之地也会因你错误的决定而没落,我已经竭力挽留你的名声,北滇修炼之地最后的体面你真的要以性命来保留吗?”昊笙看着父子间的对视,笑了笑,“你这是要打,还是不打?”雁江崖召集了十多位弟子想破开结界,却被一招打飞在了地面。“雁兄,此事是我昊氏族事,无关者且退后!”说完,昊斐执剑而出,冲向了昊笙。剑影来回,昊斐的剑意愈发咄咄逼人,威力不容小觑,法器对撞翻转之间,昊笙竟无力反击,任由他拿捏,显些逼得她露出蛟尾。在此期间,步云楼在雁江崖的面前追问,“是谁散播北渊后山怪物吃人的传闻,又是谁提出要用燕青黎做药引,这种阴毒的法子会是从三清圣地出生的女修提出来的吗?掌门,你明明心里清楚,却为何总是不认?”燕青黎叛逃之事在北渊仙宗是大忌,任何人不得提,如今,步云楼身为北渊仙宗亲传大弟子,却亲口提及此事,雁江崖脸色极为难看,宗门内前来的优秀弟子也质疑起此事来,怀疑另有隐情。一声天雷的怒吼突然在天边炸裂开来,乌云涌动,电闪雷鸣。昊笙突然明白了什么,脸沉了下来,收手退至对手的后侧方,“怪不得你这老头一招一式越来越有力,原来你是在燃烧金丹强行破境界,想引来天雷与我同归于尽。”第93章 灵山血宴 下“别奢望灵墟圣门会来救你, 他们就算赶到,也比不过天道雷谴的速度。”昊斐手中的剑化作道八卦光墙封死昊笙的路,带着必死的决心, 仰望乌云翻涌的天际, “天雷落下就是你我在世间共焚烬之时。”北渊仙宗协力想要突破界障,但仅仅是一碰屏障外流转的真气, 皮肤迎面便有种烧灼刺痛感,手中的剑皆被卷入结界内被强大的术法飓风拍的粉碎, 在结界内,剑都被摧毁成粉末, 更何况是境界不如里面有血肉之躯的人,雁江崖隔着一层看似薄弱的真气,却无可奈何, 此刻也无弟子再敢上前, 他们心里很清楚,北滇之主动了真格, 强行撞结界无异于以卵击石,只有死路一条, 正常人也不会去做这么个毫无意义的炮灰。雁江崖试图向青天衍掌门求援, 但对方并不领情,摆了摆手, 此事并不想管。各大宗门皆面面相觑, 在尘埃未落定之时, 他们并不决定听信任何一方的一面之词,已防引火烧身, 毕竟,灵墟圣门的势力无人敢得罪, 连皇帝见了也都唯唯诺诺,那群窝在灵墟山还未飞升的仙人们,只要动动手指,他们这些小宗门可就不复存在了。乌云瞬开,有道雷云氤氲在二人的头顶,昊斐无惧地张开双臂,直面要将他粉身碎骨的雷电,脑海里掠过许多,有不甘,有懊悔,有骄傲,也有决绝……抛开了这些,脑海内呈现一片毫无波澜的空白,死亡已毫无威慑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