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考状元,倒不是他志向远大,他只是想把高泩那厮比下去。
但给梅泠香挣诰命,他是出自真心。
毕竟,若梅泠香嫁的是高泩,她有机会得到那样的殊荣。
她嫁的是他,让他成为世上最幸运的男子,他便把天下女子最梦寐以求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
奈何,章鸣珂许下的豪言壮志实在太多,尤其是与他风马牛不相及的壮志,梅泠香根本不往心里去。
更何况,他在床上许的诺言,比平日里还缥缈。
只是他往她胸口塞东西的举动,实在让她着恼。
偏偏她这会子既不能就这么起身,也不能当他面取出来,梅泠香恼得几乎要落泪,恨恨捶了他一记:“你快出去,我要起身。”
她力气本就不大,又未用早膳,比平日里更小,于章鸣珂而言,无异于床笫情趣。
他顺势握住她小手,按在心口,想说“你身上哪一处小爷没看过”,可对上她泛起水意的眼,他又将那混账话咽下去。
松开她的手,退而求其次似的叮嘱:“早去早回,小爷今日不出府,等你回来替我上药。”
梅泠香张张唇瓣,拒绝的话没来得及出口,便被章鸣珂堵回去。
他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半是缠人半是耍赖道:“昨夜一高兴,动作没收住,伤口绷开了,疼得很。香香,看在为夫表现还算不错的份儿上,你就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待他走后,梅泠香取出胸口处的帕子,摊开在衾被上,里面放着几张面额百两的银票。
随手就能拿出一笔这样大数目的银子,这大少爷平日里又从未省着花销,他的银子是怎么得来的?该不会他只要开口要,袁氏就给?
梅泠香觉着哪里不太对。
松云服侍她穿戴时,瞥见她颈间绮艳的红痕,红着脸道:“少奶奶,奴婢帮您多涂一层粉遮着。”
幸而天气不算热,还能穿竖领的上衫。
梅泠香抿抿唇,什么也没说,稍稍侧首,由着松云替她遮掩。
不知怎的,她忽而想起章鸣珂叮嘱她的话。
他要她回来后替他上药,还说他是昨夜表现太好绷开的。
蓦地,梅泠香雪颊红若丹枫,饱满的唇显出齿痕,几欲滴血。
他当着她,说出那等不知廉耻的轻浮诨话,她竟是此刻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他竟有脸自夸!
梅泠香越是想控制心神,不要胡思乱想,越是忍不住回想起昨夜种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