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梅泠香倦极,低应一声,便陷入昏睡。
待醒来,想起来察看他脊背伤势时,天光已大亮。
天亮了,看得更清些,只是这会子,她虚弱得比他更像受伤的人。
“醒了?”章鸣珂很快发现床里的动静,撩开软帐,探身触碰到她裙摆。
吓得梅泠香足尖缩至裙下,双臂环抱膝头,惺忪水润的眼眸凝着他,羞赧又戒备。
“大早上的,小爷能对你做什么?”章鸣珂又成了那个骄傲的大少爷,瞥她轻漾的裙摆一眼,不知想到什么,清清嗓子轻问,“昨日骑马,你腿侧肌肤有些磨伤,怎的不先告诉我?咳,昨夜我已替你擦了身,涂过药,今日应当不会难受。”
昨夜她只顾着紧张,倒把自己身上的这一点不适给忘了。
闻言,梅泠香面颊微红,低低央求:“你别说了。”
幸而昨夜她昏睡过去,他说的那些,她一概不知,否则,她简直无地自容。
可即便没有关于那些的记忆,她这会子也不太想面对章鸣珂。
言毕,她挪挪身形,想从他身侧下床。
却被章鸣珂拦腰抱住,还没羞没臊将她抱坐到他腿上。
这样的坐姿,蓦地勾动她脑中关于昨夜的回忆。
那些画面,令她心口怦怦直跳:“青天白日里,你莫要胡来。”
经过一些事,她朝他瞥来的眼神便不似往日无辜,似带着些嗔,细细黛眉无端添上些许妩媚韵致。
章鸣珂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块帕子,帕子里包着什么。
他在她耳后脆弱的地带亲了一下,趁她侧首着恼之时,长指飞快朝她微敞的领口下一探。
将柔软的绸帕连同里面的东西,一道塞在她衣襟中间,顺势还拿指腹摩挲了一下她滑腻的肌肤。
“都说吃什么补什么,也没见你爱吃嫩豆腐……”章鸣珂含笑感叹。
话没说完,便被梅泠香羞恼地捂住薄唇。
一双妙目微微泛红,真药被他惹恼了。
章鸣珂再不敢胡言乱语调弄她,在她掌心启唇,含混道:“母亲派了人来,说是等你一道去铺子里。”
薄唇在她掌心一张一合,温热的气息,柔软的触感,无一不让她掌心发麻。
面对他,梅泠香再也无法如从前那般心如止水。
再听他提到袁氏,她匆匆放开手,忍着羞意,细细听他说。
他反倒不多说了,目光朝她领口一瞥:“帕子里装着小爷所剩不多的私房钱,都给你,喜欢什么便买什么,等着,小爷一定好好用功,考个状元,当大官,给你挣诰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