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是忙碌半是躲避,颜方毓看灵璧的次数也少了。 颜方毓略做思考,猜想小兔崽子之前给他发消息发得那么勤,是觉得他旧伤还未愈便匆匆上路,怕他可能会半道上从扇上掉下来摔死。 结合小兔崽子的斑斑劣迹,颜方毓深深觉得自己这个猜测虽然离谱,但非常合理。 ——就说不能在离天近的地方说瞎话!!! 今天没有下雪,天却阴沉,厚厚铅云压得很低。 这不是个适合卜卦的日子,亦不是个适合看星星的日子,因此今夜这里只有颜方毓一个人。 比起岑殊,这点子反噬就像是小奶猫挠痒,颜方毓从一开始就没放在心上。 不过反噬怎么说都是反噬。 然而此时他灵府平和,又身处全世间因果最盛的天地为鉴处,没有比此刻更优渥的卜算时机了,颜方毓却反而有些…… 颜方毓席地而坐,蕴满术法的地面光滑如镜,倒映着头顶的浓云。 颜方毓拢袖坐了一会儿,还是认命地将灵璧掏了出来。 灵璧中两人的交流还停在昨天,容秋说他得去拔草了。 这就是欲擒故纵、欲迎还拒? 颜方毓拧着眉瞪了一会儿灵璧,还是两眼一闭向里面中输写。 ——这语气似有些酸溜溜的。消掉。 ——也太卑微。消掉。 颜方毓顿了一会儿,在发送的前一刻猛地翻转把灵璧扣了下去。 颜方毓有点绝望。 一道熟悉的声音冷不丁响了起来。 岑殊忙着干正事,不学无术的小豹子自己溜溜达达出来找乐子玩。 薛羽贱嗖嗖地凑到颜方毓身边坐下,勾头瞄了他一眼:“我掐指一算,二师兄,有情况啊!” “喂喂,不带人身攻击的啊!”薛羽不满。紧接着他眼珠骨碌一转,哼哼道,“顾左右而言他,看来真的有情况,本情感大师就勉为其难听你说说?” 薛羽坏笑:“啧啧啧,瞧你这副欲|求不满怨气冲天的样子,怎么,还是单相思啊?” 这仙葩知道什么? 短短三个月,自己和小兔子一起吃过一起睡过,拉过手亲过嘴——连孩子都有了! 不过心里怎么想的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他按下情绪,整了整袖摆慢条斯理说道:“……这回我去书院教书,见了不少学生们之间传阅的话本子。小学子们脑筋活络,话本子都写得新奇又大胆,比上次那本还要有趣得多。” 薛羽眼中闪着烁烁八卦的光,口中却大义凛然道:“能帮二师兄牵上红线,我就算被师父做死在床上也值啊!” 失策了,真不该和这人比脸皮的。 然而薛羽身上有岑殊的护体罡气加持,颜方毓的灵力推在他身上只如一阵微风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