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鲤却把脸埋在他脖颈上,夏景几乎以为他没有呼吸了,好半天,才见这人重新露出一对眼睛。 很久之后,他说:“在你之前,我从没想过能和谁走的这么近过,以前总被人说我不好接近,少爷脾气,现在真想让这么说的人认识一下你。” 夏景垂眼:“现在道歉还来得及么?” 夏景“嗯”了一声,他的手扣着江子鲤的,被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许久之后,他才直起身,眼尾红红的,像是哭过:“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他的手从夏景的指间抽了出来,犹带着摩挲的热意。 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他手足无措地看了一眼夏景,见他看似平静地接起电话,低声说了几句,挂断后放下手机。 他似乎也在忍着什么,但语气依然没变,好像江子鲤说什么他都不会有怨言:“抱歉,你继续。” 他盯着那一束光,突然有点疑惑。 某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与夏景那个又渣又懦弱又没用爸爸没有区别,因为自私,就让所有的刀子全扎在夏景一个人的身上。 江子鲤心疼到极致,默默咽回了自己要说的话,露出一个笑:“我们今天庆祝一下吧,吃顿好的。” 夏景紧绷的后背骤然松了下来,他说:“好。” “未来”,“以后”这种东西,说在嘴里就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说的多了作用也会变得有限,夏景有时会有种错觉,他们之间的牵连好像浅的只剩下了一缕,比菌丝还脆弱不堪。 因为他发现江子鲤也是一样的痛苦。 然而他们千方百计维持的平衡,在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那一瞬间就全部崩塌了。 可这体面在看到江子鲤的一瞬间就破裂了。 夏先生深呼吸几口,竭力维持着平静:“咱家的香火只有你这一苗,爸爸不会不要你,我能给你更好的资源和生活,你怎么就是想不开呢?之前算爸爸说错话了好不好,我……” “别别别!”男人奋力推开他的手往前一步,忽然看向他身后,像终于为儿子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一样,“是不是那个小孩?他从南方来的,那地方养出一堆小白脸,尽会勾引男人,你是不是受了他指使,啊?” 夏景不知道他之前就在学校闹过一次,此时觉得格外匪夷所思,他狠狠掀开男人的手,不再说话,随手拎起一件东西就要动手。 随后,他终于在江子鲤身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的,含着血沫笑:“急了?小朋友,叔叔今天教会你步入社会的第一个道理,这种时候,任何一个成年人都知道更好的选择是保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