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峋立在床边，居高临下睨着他，声音冷硬如铁：“解释吧。“ 那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合影中的他青涩稚嫩，还没长开的五官看上去比现在圆润许多，但无可置疑地，一眼就能看出是他本人。 他愣愣地拾起来，照片底部【乐心福利院】几个大字钢针般扎进眼眸。 怎么办闻峋知道了怎么办闻淙身边的老管家不是说他过去的痕迹都已经处理干净了吗？为什么还会被发现？ 短暂的晕眩后，姜渔压下呼吸，尽力平复着心跳。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抬起泪盈盈的眼睛，示弱一般望着站在床前的高大男人：“我之前是在乐心福利院待过，只是那时候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可下一刻，闻峋字句清晰，毫不留情地掀开了他最后一层遮羞布：“你是指从被卖给权贵的路上逃出来，被闻淙所救，从此一直待在香山小筑，做他的娈宠一事吗？” 他猛地抬起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闻峋，口中梦呓似的喃喃：“你在说什么？” 姜渔神思恍惚地低下头，这才注意到距离他手边远一点的地方，还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张白纸，只是因为重量太轻了，被摔下来的时候飞到了床边上，他才没有看见。 姜渔看着那几张白纸，眼底浮现出害怕与抗拒，他撑着身子向后退了退，掩耳盗铃般摇着头：“不要，我不要看。” 那是一份资产转让书，上面清楚地写明了闻淙转让给他的房产、黄金等资产，末页有闻淙的亲笔签名。 如同骤然被一柄重锤击中，姜渔呆愣愣地坐在原地，浑身僵硬，血液仿佛都冻结成冰。 “你、你为什么会、去查”少年眼底浮现出恐惧，唇瓣苍白颤抖，词不成句。 姜渔一向很能演，他几乎不知道姜渔是又在耍什么手段，还是真的忘了昨天发生了什么。 姜渔怔然。 管家说，他昨天是在宴会上意外中了催情的药物。 姜渔望着男人，身体渐渐发起抖来。 而现在，闻峋不仅知道了自己是替代品，还知道了替代品是自己的亲生哥哥，查出了他全部的过往，他就像是被扒光了外层的保护壳，赤裸裸地暴露在闻峋跟前，一览无遗。 到底是才二十出头的少年，又一直被人保护得好好的，像温室中娇养的花儿，从未经历过像今天这样突然跌落漆黑的谷底，望不见光的情况。 闻峋看着少年一副魂飞魄散的模样，心中犹如刀割，可吐出的字却一个比一个冷：“说啊。” 男人的手掌并不算大力，至少没到让人窒息的地步，可不知是不是太害怕了，姜渔仍然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呼吸困难。 他仿佛濒临死亡的小动物般，拼了命地挣扎，整张脸都呛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