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少年软软的,哭求的泣声:“不要,不要告诉他求求你了,呜” 细密的亲吻声穿门而过,还能听到明显的唇舌交缠声,听起来像是少年在主动地用亲吻讨好男人:“老公,呜呜求求老公了,别告诉他,不要让他回来” 半晌,褚弈听见徐晏书温柔似水的声音:“那宝宝,是喜欢老公,还是喜欢那条蠢狗呢?” 而下一刻,少年含着哭腔的声音格外清晰地从黑夜中传来:“不喜欢他,我从来都不喜欢他呜,我只是怕他,都是他逼我的,呜呜,我一点也不想和他亲的呜呜,喜欢老公,老公不要告诉他好不好” 这就是一个没有心的小骗子。 客厅到卧室的拐角处,身形高大的男人立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好似水泥铸成的雕塑。 一门之隔,少年似欢愉似哭泣的声音还在不停地灌入耳中:“老公老公不要擦了破了、破了,呜” “没有,没有,只给老公弄” “会,会取消别呜” “会、会分手” “呜呜,和老公在一起,不要褚弈呜” 门外,男人英俊桀骜的面庞上甚至看不见愤怒,只有无尽的冰冷。 换做以前,他会一脚踢开门,怒气勃勃的冲进去把奸夫的肋骨打断,然后把姜渔绑回自己家关起来,连着糙个十天十夜,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背叛他。 他笑自己太天真,太愚蠢,居然又一次信了姜渔的鬼话。 这个人浑身上下的血都是冷的,心脏是一块冰冷无情的石头,任凭他再怎么用炙热的手掌,用滚烫的一颗心去捂,也不可能捂得热。 只要那双眼睛一含着眼泪,可怜兮兮地望着你,那张红润的小嘴再软声说上几句甜言蜜语,甚至主动地献上香软的亲吻,任何人都会忍不住相信他。 他以为自己是姜渔的第一个男人,也是他交往最久的男朋友,更是掌握他秘密的人,种种这般,他多少会在姜渔心里有一个不一样的位置。 他在姜渔心里,和路边嗷嗷狂吠的一条野狗,或是用完后随手丢弃的垃圾没有任何区别,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曾拥有。 他的心早已经给了那个不知名的死人,此后,他褚弈也好,徐晏书也好,闻峋也好,他们千般殷勤,万般疼宠,面对的也只是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姜渔不过是想稳住他,好有足够的时间,去借别的男人的手把他弄走。 他像一阵无声无息的风一般,消失在黑暗中。 夜幕降临,男人披着一身风霜回到了家。 闻峋蹙了蹙眉。 客厅里留着灯,卧室门却是关上的。 姜渔通常不会这么早睡,更何况是在知道他会在今晚回来的情况下。 有时闻峋说已经走到小区楼下了,姜渔就会趴在巨大的落地窗上,巴巴地望着他上楼。 可是今天,姜渔一条消息都没给他发过。 里面没开灯,薄薄一层月光下,被褥里拱起软乎乎的一团,只在头顶露出乌黑柔软的一小撮发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