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姜渔从他手中拿过狼毫，满不在乎地说。 像是怕男人反悔般，姜渔提笔飞快地在族谱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因为是双胞胎，他和闻淙的名字是并列的两个竖排，并且依照古籍格式，从右往左排列。 那本是闻淙妻室的位置。 闻峋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姜渔手里还拿着笔，抬头微愣地看着他：“啊？没有错呀。” “你你怎么了？”毛笔喀吱一声砸落在地上，姜渔望着男人冰寒到阴沉的脸色，吓得身体都往后退了退。 望着少年苍白的脸色，闻峋才骤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闭了闭眼，收敛眸中强烈到外露的情绪，强行压下胸中的怒气：“你把名字写在了我兄长旁边。” 闻峋五指攥紧：“族谱是从右往左写的，你现在写的地方，是我兄长妻室的位置。” “我又不知道要这么写，我只想把名字写在你旁边的，我哪儿知道你们家族谱这么奇怪”少年哭得两眼通红，不停地抽噎，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姜渔是真的哭狠了，脸蛋都有点肿，眼尾红红地瞪着他：“你、你们家根本就没你说的那么好，你对我就一点也不好，这么一点事你就要凶我，以后还指不定怎么欺负我，我不要跟你结婚了，呜、我要跟你离婚，不对，是分手，分——” 男人沉闷的气息落在耳边，声音里是压抑的嘶哑，像是怒火被浇熄后的灰烬：“是我的错，对不起，小渔，对不起。” 他刚才被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冲昏了头脑，竟没仔细想过缘由。 是他的错，是他没有预先提醒姜渔。 可向来很好哄的少年，却像是怎么都哄不好了一般，哭得越来越厉害，抱也不让人抱了，挣扎着、哭叫着要往外跑。 姜渔埋在男人怀里，感受男人沉重炽热的亲吻落在耳边，语气几近叹息：“等兄长忌日过去，我们就结婚。以后，不要再说什么离婚，分手的话。” 少年停下来，抬起一双沾着泪花的眼睛，满含希冀地乖乖望着他：“真的？” 姜渔顿时又喜笑颜开了，踮起脚在闻峋唇上亲了一口，不过，想到族谱，他又有些紧张和无措地望着男人：“可我写错了位置，怎么办呀？墨水能洗掉吗？” 已经沾上墨水的纸，就算再怎么小心翼翼地清洗，也会对纸张造成损伤，要是真把族谱弄坏了，反倒得不偿失。 “哦哦。”姜渔说，“那真是太可惜了，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 大概是听到要结婚，太高兴了吧。 虽然占了兄长妻室的位置，但他们兄弟感情甚笃，想来兄长也不会介意。 姜渔有个很难得的优点，就是不记仇。 可在一起之后，姜渔一次也没提起过那些事，每天都像只黏人精一样贴在他身上，就像是完全忘记了以前的不愉快。 可少年依旧一如既往地好哄，中午吃了饭后迷迷糊糊在他怀里睡过去，晚上回家又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在被窝里黏黏糊糊地往他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