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玉霜那一对明亮的秋波,盯住在林寒青的脸上,笑道:“嗯!你的进步很大了,日后统率武林,身任盟主。看来不是什么难事。” 西门玉霜道:“我说你日后担当武林盟主。” 西门玉霜脸色一整,道:“我说的是千真万确,谁和你开玩笑。” 林寒青轻轻叹息一声,道:“咱们暂时别谈旁的事了,揭穿这庙中之秘,救出你三属下要紧。” 林寒青淡淡一笑,道:“不要紧。” 林寒青道:“姑娘言重了。” 但觉微风临然,西门玉霜已抢到了他的前面,玉臂一伸,拉住了林寒青的去路,笑道:“不可造次。” 西门玉霜淡淡一笑,道:“林兄,你可曾想到了一件事么?” 心中念转,口中却应道:“什么事?” 林寒青道:“姑娘可是说这天女庙中的主人?” 林寒青心中大不服气的说道:“怎么,难道他还能强过白惜香么?” 林寒青道:“姑娘查看布置,可以猜测出他的才智,但你又如何知道他武功高强吗。” 林寒青叹道:“姑娘说的不错,这等浅而易见之事,在下就想不明白。” 西门玉霜道:“如是他们被囚于此,那是苦不堪言,早已磨练的没有火气了,也不会凶霸霸的,不许外人擅入这天女庙中一步,” 西门玉霜笑道:“你进步不少。” 西门玉霜道:“不论他们是那种原因,但却有着不离开此地的苦衷。” 西门玉霜摇摇头,道:“如是他们不犯我,我固然不去招惹他们,但他们既然相犯到我,要是不还以颜色,那也未免被他们轻视了。何况我几位属下还被他们囚藏于斯,岂能不救?” 西门玉霜道:“迫他们出战。” 西门玉霜道:“前面火烧,后殿水攻,我不信他们不出来。” 心中却暗道:“此处既无水源,又只有咱们两个人,火烧水功,说来容易。事实上只怕是办不到吧?” 林寒青道:“在下手中宝剑,十分锋利,破此壁砖有如摧枯拉朽。” 林寒青已拔出了参商剑,准备挖壁,眼看西门玉霜飞登屋面,才是她是在施用诈语。 但见西门玉霜蹲在屋面上,不住向他招手,眉目间,满是焦急之色。 那知将要接近屋面时突感真力不继,直向下面沉落。 西门玉霜举手按着樱唇,不让林寒青说话,人却缓步向前行去。 他生恐举步落脚之间,发出声息,惊动了夹壁中的强敌。 林寒青依样伏在屋脊上,向下瞧去。 林寒青隐身之处,正好可以瞧见木门,果然未见有人开那两扇门,心中暗道:“又被那西门玉霜猜对了,这木门果是另有机关操纵。” 心念转动,瞥见人影一闪,一个长发披垂,直达腰际,身着蓝色衣服的人,缓缓走向大门。 只见那长发蓝衣人,出了庙门,东张西望的瞧了一阵,才转过身子,随手掩上大门。 原来那长发蓝衣人生的奇丑无比,一张脸有如被鸟儿啄破一般,满脸不平的红色疤痕。 付思之间,突然那长发人目光一抬,直向林寒青藏身处投注过来,冷冷喝道:“你们藏在殿脊之后,难道老夫就瞧不出来么?” 正自为难间,突闻西门玉霜应道:“不错。” 林寒青摸摸怀中的参商剑,紧随西门玉霜飘身而下。 林寒青目光一转,只见西门玉霜原本十分美艳脸儿,此刻却变成了一片血红。 但闻西门玉霜说道:“还有一位,怎么不肯露面,难道是丑得见不得人么?” 只听那长发人怒声喝道:“她虽然年纪老些,白发萧萧, 西门玉霜笑道:“你叫她出来瞧瞧,我才能相信。” 声音微微一顿,叫道:“老伴儿,你出来让他们见识、见识。” 但闻佩环叮噹,大殿后,缓步走出一个艳装丽人。 西门玉霜淡淡一笑,道:“这身彩衣,倒是无价之宝,那满头翠珠也值上数十万金” 那长发老人接道:“彩衣、翠珠,衬托着她的美艳容色,足可和那天女神像相映成辉。” 这几句话,说得刻薄尖酸,只听得那长发老人和彩衣艳人,一齐变了脸色。 西门玉霜望着林寒青微微一笑道:“她自称老身,那还算是有自知之明。” 一伸手,抓了过去。 那彩衣妇人一抓落空,陡然停了下来,不再向前逼进。 留心看去,只见那彩衣女人双腿之上,各有一条细小的白线,直通壁中,心中一动,暗道:原来这女子是被人囚禁于此,这长发人夫妻情深,特地赶来这荒凉的天女庙陪她,而且一陪很多年,在此悠长岁月中,不知他何以竟不肯设法救她,其行虽愚,其情可悯了。 西门玉霜冷笑一声,道:“就凭你那点能耐吗?” 西门玉霜觉出他指风强烈,手未近身,暗劲已经逼上身来,知他指上练有特殊武功,倒也不敢轻视,娇躯微闪,避开正锋,右腕一翻,拍向那长发人右腕之上。 西门玉霜暗提真气,左手推出,硬接一掌。 那长发人呆了一呆,道:“好雄浑的内力,可敢再接老夫一掌。” 西门玉霜屈指一弹,一缕指风,袭向那长发人的脉门。 西门玉霜见他一开口便说出了武功的来路,不禁心中一动,暗道:他能认出这“弹指神功”自非平庸之辈,看来今日一战,定将是激烈绝伦的一搏,如若能把此人降服,收归己用,倒是一个大大有用的帮手。 长发人怒道:“弹指神功虽是武林绝传奇技,但老夫却是不怕。” 她心有所图,希望激怒于他,使他全力出手,好以武功折服于他,收为己用。 双掌连环劈出,眨眼攻出八招。 林寒青暗暗叹道:好快的掌法。 长发人道:“七斗幻星步,是南海妙音庵上的绝门奇学,那也难瞒过老夫双目。” 当下接道:“如是我的看法不错,你用的该是擎天十八掌。” 西门玉霜道:“不要夸口七斗幻星步,比起那擎天十八掌孰易孰难?”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这些年来,老夫一直未曾遇上过一个可和老夫匹敌的高手,今日遇上你这女娃儿,或可和老夫一战。” 长发人道:“那倒未必。” 长发人道:“如何一个赌法?” 长发人道:“老夫” 只见那彩衣妇人轻启樱唇,缓缓说道:“输了咱们就搬离天女庙,把此地让给她就是。” 西门玉霜一皱眉头,道:“千金赌一文,两位的赌注未免是下的太轻了吧?” 西门玉霜道:“公平的赌法是,我与两位作婢,两位亦该给我为奴才是。” 彩农妇人道:“你可有把握胜得了她?” 彩农妇人道:“好!那咱们就收个女婢吧!” 长发人突然欺身而上,呼的劈出一掌,击向西门玉霜左肩,口中大声喝道:“老夫要试试你七斗幻星步和弹指神功两种武林奇学,能否胜得老夫的擎天十八掌。” 西门玉霜施出七斗幻星步的身法,右手屈指连弹,缕缕指风袭向那长发人的腕脉要穴。 林寒青看看两人攻拒之间,各具威势,虽是局限于两种武功,但变化却是各擅其妙。 这是一场武林罕见的搏斗,只看得林寒青全神贯注,目不暇接。 那长发人双掌一紧,呼呼攻出三招,人却倒退两步,道:“住手!” 长发人道:“咱们这等搏斗下去,只怕是难以打个胜负出来。” 长发人道:“老夫不局限于擎天十八掌,你也不必限于七斗幻星步和弹指神功两种武学,咱们各尽所能,痛痛快快打上一阵,唉!老夫已有数十年来这般畅快淋漓的和人动过手了。” 长发人哈哈一笑,道:“痛快!痛快!想不到你一个女娃娃儿家,竟有如此豪气。” 西门玉霜右手一挥,并起食、中二指点向那长发人的脉门。 他每出一拳,必将大喝一声,刚猛的拳风,挟带着一片呼啸之声,震飘起旁侧观战人的衣袂。 西门玉霜似是不愿和这老人硬拼掌力,双手施展出突穴斩脉的手法,迫得那长发人拳势常在半途中收回。 看那长发人拳势的凶恶,只要西门玉霜中了一拳,决难有活命之望,但她那变化莫测的指法,总是能及时面至的封开那长发人的凌厉拳势。 但闻他吼声念来愈响,拳风也愈来愈见强猛,似是他有着无穷无尽的内力。 指法陡变,右掌左指,展开反击。 她拳势并不见如何凌厉,也不闻有强烈的掌风,但却迫得长发人步步后退。 付思之间,突闻那彩衣妇人说道:“喂!丑小子,你可敢和老身动手吗?” 彩农妇人道:“这天女庙大殿之中,只有四个人,两个已在动手,我不是向你挑战,难道我向自己挑战不成?” 心念一转,冷冷说道:“咱们比什么?” 林寒青道:“兵刃太过凶蛮,咱们比试拳掌上的功夫如何?” 林寒青心中暗道:要糟,我如何能够和她赌呢?她只要有长发人一半的工夫,我就无能胜她了。 彩农妇人笑道:“咱们另定赌注,太过麻烦,不如来个连环赌约如何?” 彩衣妇人道:“咱们打赌,就以他们两人胜败作注,如是他输了,我也输了,我们两人齐败,那自是败的心服口服。” 林寒青道:“如是咱们各输一仗呢?” 林寒青摇摇头,道:“不行,咱们赌,归咱们赌,不用拉上别人。” 彩衣妇人冷笑一声,道:“男子汉,大丈夫,没有一点豪壮之气。” 林寒青吃她激得剑眉耸立,道:“夫人,你可是觉着在下很怕你?” 林寒青怒声喝道:“胡说!”呼的一掌,拍了过去。 林寒青道:“咱们各凭武功以决生死,优胜劣败,强存弱亡,什么也不用赌了。” 彩衣妇人娇躯连闪,避开两击,冷冷说道:“你如肯赌,那可是自找苦吃。”说话之中,挥手反击两招。 心中念头打转,双手却连环劈击而出。 片刻之间,双方也战了四五十回合。 林寒青被迫的全无反击之力,由主攻变成了防守。 这当地,突然西门玉霜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林兄,后退三步和她动手,她双腿被绳索所系,你如退到她索绳边际之处,她就运转不灵,十成武功,要减去五成威力。” 心中忖思,人却依言向后退去。 林寒青石手一招“孔雀开屏”封开了那彩衣妇人的掌势,脚下横跨半步,避开那妇人左手抓来之势。只见那彩衣妇人半屈的五指突然一伸,几缕指风电射而至,击在了林寒青的左臂上。 那妇人双足被绳索所系,林寒青一退之势,早已逃出了她绳索长度之外,自是无法再行追袭。 那长发人闷哼一声,咚咚咚一连向后退了三步,才站稳身子。 长发人一张怪脸,变成赤红颜色,仰天长长吁一口气,道:“老夫是认输了。” 想把他收归己用,故而口气忽然一变,不让他恼差成怒,舍命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