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生女儿!?” “那她不就是皇皇皇皇家的公主,公主怎么会抛头露面,跑出来作甚么天下第一名妓!?”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庞昱恼她不回答,没好气的顶了句。 “你在庞府做下人,连这件当年轰动全城的事情都不知道?” 邹熙芸被他小小家丁却非学着迂腐书生一样文绉绉的说法方式逗乐了,俏脸如大地春回,想笑却又强忍住的神态百媚千娇。 “南宫大家在京城两年,花魁大赛蝉联夺冠,百姓对其爱戴敬慕,文人雅士、贵戚公子等则争相追捧,声名之盛无论是在高门大族、勋贵权臣之间,还是坊间市井都已无人能及。到了第三年头上,八贤王一次到绿绮轩听曲,无意中竟发现南宫大家是他失散了十七年的女儿!” “公主呵呵、呵呵”庞昱摸着鼻子干笑两声。对南宫琴伊只有兴趣更大。 邹熙芸阅人无数。如何看不出他一肚子龌龊思想。讥诮道:“小小家丁。也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 “哼,你难道不是想”邹熙芸说着忽然一顿,发觉这不要脸的臭家丁居然用她讽刺的话反过来调戏她——老子想吃的是你啊!大美女!庞昱的话可以这么理解,简直太太无耻太不要脸了! 邹熙芸俏脸生寒刚要发作,忽听窗外一阵喧哗。“来了来了,南宫大家来了。” “哇——好漂亮的马车!” 邹熙芸当然不会过去,因为那样等于两人贴在一起由着这恶厮占便宜,秋水盈盈的狠狠瞪了他眼,转身拉开车门。 尤其是,光拉车的高头大马就有六匹,清一色的纯白俊骥看不到一根杂毛,怕是公主娘娘出游都没有如此架势! 瞧着汹涌的人潮,庞昱开始摩拳擦掌了。 马车渐渐驶进,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邹熙芸情不自禁的往外探身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明媚的眼波有点复杂难明。 身高,两米有加;体型,魁梧健壮;满脸的络腮胡子、一头的猪鬃直发 不是古大叔笔下飘逸俊雅的白云城主叶孤城,而是大宋朝的黑面煞神——大内第一高手、皇上的贴身侍卫统领叶孤城! 庞昱纳闷了,心想那日“扫荡”蹁跹阁是为了把那刁蛮得令人发指的小公主带回去还情有可原,今天这里没谁要他保护吧?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我x,扯那吧,大宋朝最精锐最王牌最铁血的万岁军里居然也这么多南宫琴伊的粉丝!?有意思有意思,越来越好玩了! 熟悉的人还不止这些! “冤枉、冤枉啊——” 不是吧。 这、这家伙可不就那天栏轿喊冤状告他的李家村苦主任有闲! “冤枉、冤枉啊——南宫大家,你要为草民做主,还草民公道啊。”他口中嚷嚷拼命推搡,可青衣汉子摁住他的手就像铁箍一般,勒得他不能动弹。 喊冤?喊什么冤?南宫大家千里迢迢的回来,车马周转,旅途劳顿,理当返回绿绮轩洗尘静养才是,你他妈的出来捣乱简直找死! 庞昱眼中火焰灼灼,拳头紧拧,手臂上青筋都爆出来了。 吴恭政不是傻子,相反老奸巨滑且深谙为官之道,李家庄的案子如今闹得满城风雨,太子党、王爷党借此大作文章,北海郡王、安乐侯斗得不可开交,别说他一个个小小开封府尹,就是御史台、大理寺又有谁敢插手?哪一边——还有半年他就要离职卸任告老还乡了,就算押对又有什么用呢。 以开封府的能力,不可能连个大活人都看不住。 ——赵允弼依仗权势强迫吴恭政放人、或者用了其它什么奸诈手段把任有闲弄了出来,指使他到路上再次告状,利用南宫琴伊的仁善之心和她在京城无与伦比的影响力置庞昱于千夫所指、万人唾弃,给他、给太子党致命一击! 听毕邹熙芸的描述,又亲眼看到了百姓雀跃、万众欢呼的场景,庞昱100%的相信,凭南宫琴伊一个人足以引导京城舆论的走向,若是她觉着自己做下了这桩卑劣行径,那么全城百姓无一例外的全会把矛头指向安乐侯、太子党。 不是唬人,不是夸张,莫忘了南宫琴伊背后还有个八贤王! “就是,你y的半道拦住南宫大家,是何居心。” 叶孤城之后,好些人接着又嚷,无一例外的竟全是穿着便装的神策营兵士。 “滚开,别扰了南宫大家远游回京的雅兴!” “这是李家村人吧,还是个入赘的外姓。他们村长呢,拖回去管家管教!” 庞昱猛地一个激灵, 姐姐!叶孤城他们是姐姐派来的!一定是! 姐姐算准了赵允弼的诡计,特地要叶孤城带手下乔装改扮混在人群中,只等任有闲跳出来喊冤,立刻鼓动百姓把他走! 叶孤城使个眼色,老高、夏大德一拥而上夹住任有闲就往外拖。 任有闲还想喊,业务熟练的神策营弟兄们哪容得他,老高顺手掏出一块包着狗屎的破布往他嘴巴里一堵。 眼看人拖走事了结,马车里忽然响起一丝天仙般温柔素净、似是不带半点人间烟火气的声音:“慢着!有什么冤情就让他说罢,看琴伊能否帮上些忙,稍尽绵薄之力——叶统领,你和弟兄们平常辛苦了,难得出来趟不用这么卖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