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垣点头。他们想到一起去了。 “汪扬怎么样了?”盛垣问。 “这以后,我欠他的可多了。”盛垣长长叹了一声。 “那颗子弹是冲着我来的,你替我挡子弹,他替你挡子弹。”盛垣低声呢喃。 “我知道,我还能这么没觉悟吗?”盛垣拍了他一下,“他救了你,就是救了我。” 何言叹了口气摇头,“他的这个情况已经不是心理治疗或者疏导可以解决的了,恐怕只能去精神疾病治疗中心。” 但是汪扬是卡萨的内陆运营中心总经理,是启明星的大boss,他如果进了精神病医院,这两处生意往后怎么办?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昏睡在重症监护室里的汪扬已经在潜意识里做好了决定。 那个神秘人说的没错,只要体温超过正常温度,意识昏沉之间,副人格就会占领高地。 “你都看到了,我有帮手。”汪沆站在蜷缩成一团的汪扬面前,居高临下俯视他,“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德行?苟延残喘。” “这副身体,你就放心交给我吧。”汪沆露出得意之色。 “一个姿色好点的男人而已。”汪沆冷笑,“那一枪又不是为了杀他。不把盛垣干掉,何言什么时候能轮到我?” “我不在乎。”汪沆露出阴邪的轻笑,“这人间无非游戏一场,当年要不是你在启明星积劳过度又摔了一跤磕坏了脑子,也没有我上场的戏。” “放心。” 汪扬感受到汪沆那只冰冷阴郁的手掌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耻辱,且充满威胁。 愤怒,却无奈。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眼前的局面。 重症监护室里,汪扬紧闭双眼,梦呓不断,惨白的脸上不断泛出细密的汗水。 “汪扬,醒醒!你在做梦!”何言不断拍打着汪扬的脸,试图把他从梦魇中叫醒。 “也许是发烧压制了他的主人格。”何言所有所思,“很多年前我做过相关的解离症病例分析,人在高烧状态下,主人格意志力薄弱,就容易被副人格压制。” 如果汪扬扛不住,醒过来的就会是汪沆。 “扛不住,我们会失去汪扬。”何言嗓音发涩。 剩下的,只能靠汪扬自己的求生欲。 盛垣转身要往外走,被何言一把拽住。 “没说你要瞒我。我出去歇会儿不行吗?”盛垣笑着拍了拍他戴着无菌手套的手背,掌心的温度透过橡胶层传递过来,“就算是最亲密的关系,也可以有秘密。你们慢慢聊,我在外面等你。” “你这条命是他救的,我的命也是他救的。要是躺在这里的是你,我肯定会发疯。何言,除了你不能给他,我什么都可以给他,也应该给他。人不能太贪心,老天爷会把我的幸福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