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查看阮成滔的伤口,不算深,又探了探鼻息,确认他只是晕过去了,让另外几个人送他去私人医院。 他最后再看向连沛,没忍住给了连沛一拳:“我不提阮愿,你就不管不顾了是不是!” 所以他不会因为这点事吓破胆,也没觉得自己丧失了理智。 “好了,接下来的你别管了。”路昇指着他,“我给你善后,但你应该清楚,这件事你要瞒过连叔他们是不可能的。” 路昇心里清楚,连远山就连沛一个儿子,不过是等着连沛低头,怎么可能真的不管他:“你就犟吧。” 连沛把脸埋进手心,残余的邪气还在胸膛游走。 但对方坚持不懈地拨打,连沛拿出手机来想关掉,发现屏幕上闪烁着阮愿的名字。 他口口声声要和连沛分清楚,却在要紧的关头被恨蒙蔽了,想要连沛替他出头。他凭什么? 连沛:“……被路昇带去医院了。” 连沛“嗯”了一声,他此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又不想挂电话。 “我不是为了让你谢我。”连沛沉声,“我只是想这么做。” “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连沛说,“因为只有你不做噩梦了,我才能睡个好觉。” 可第一次踏入一条汹涌的河流,侥幸得以离开,他还敢踏入第二次吗? 已经快要十二点了,不知道阮愿有没有睡觉,会不会打搅。 他已经收拾好心情,将脸也擦干净了,看不出先前的失态,只是眼睛稍微有一点红。 阮愿:“阮成滔的腺体……” 那点程度顶多造成一些损伤,不足以解他心头之恨。 连沛梗着脖颈:“我不是冲动,我也不会后悔,有什么后果,我担着就是。” 连沛目光灼灼:“所以你是不是在担心我?” 阮愿:“我很感动,可感动不是心动,在感情里不能……” “我没想勉强你!没想挟恩图报!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阮愿的拒绝。 可阮愿还会喜欢他吗? 他现在信了连沛是真的喜欢他,可他却说不出他对连沛是什么样的感觉。 连沛不想再在这里听到他不想听的话:“我走了,你早点睡。” 阮愿无法入睡,在床上躺着,脚踝又不舒服,越发烦躁。 事物在改变,人也能改变。可是,现在距离他离开才过去了不到三个月,过去四年没能改变的,真的能够在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里变得不一样吗? 他点燃一根烟,指腹摩挲着打火机的滚轮,烟圈虚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