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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比此刻的林清岁多些。林清岁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回门口脱鞋脱衣服,随后往沙发上一倒,又捣鼓了两下手机,还是开不了机。“怎么了?这么没精神?”李海迎见状连忙洗了手擦干,过来看了眼*她,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没发烧。”说着,起身去盛了碗鱼汤。那汤浓白香稠,热气温腾,鱼肉眼见就滑嫩多汁,实在不像李海迎的手艺。林清岁边舀着放凉,边在心里暗暗感叹这人真是时隔三日,刮目相看。“好喝吗?”果然,是她的手艺。有点咸了。但她还是连着喝了好几大口:“嗯……好喝。”正事不能忘,她第一时间把日记递过去:“我觉得,你应该知道真相。”李海迎眉稍微微一惊,接过日记本只大概翻看了两页,平淡一笑,放下了。林清岁蹙了蹙眉头:“你……没什么感觉吗?”李海迎叹息一声:“她过得苦,我是早知道的。她到临终都放不下那个人,我也是知道的,又何必一遍遍去证实呢?”林清岁沉默片刻:“那你也不恨他吗?奶奶委屈了一辈子,最后走得不明不白。”李海迎摸了摸林清岁的额角,摇了摇头:“恨也好,爱也好,都是属于当事人自己的,我没有权利替她原谅,自然也没有权利替她恨。”林清岁沉默不语,看着手里的浓汤,只想着奶奶那时候的生活,怕是连这样的汤影子都见不着。再喝下去,也不觉得太咸了。李海迎又问:“你跟江晚云联系了吗?”林清岁顿了顿,反问:“你不是不希望我做这份工作吗?”“我是不希望你整天纠结在过去出不来,”李海迎叹声道:“你说你这倔强性子,到底像谁呢?”林清岁低了低眼眸,放下手里的空碗:“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想清楚,就这样回去……”李海迎思索着一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林清岁默认,想了想又说:“也不是。你也知道,我一开始接近她,是有目的的。现在目的达成了,我再以什么理由,什么身份,回到她身边?将来的规划又是什么?我其实……都没想清楚。”毕竟从成年开始,她走得每一步,都是为了真相而接近江晚云。李海迎“嗯”声想了想:“或者,你试试看呢?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做这个行业的工作,不为了过去,也不为了任何人,仅仅是这个行业本身。”她摸了摸林清岁的头安慰:“不着急,你还年轻,还有大把时间去考虑未来。”林清岁听到这话,心里头并不轻松。外头那些雪,不会等到她夏日才做出的决定去观赏。江晚云,或许也不会等到她变得成熟稳重,再给她一次重新拥抱的机会。“你觉得,我是个成熟的人吗?”李海迎一愣:“啊?”林清岁没问第二遍,只等着她回答。李海迎笑了笑:“当然了。你从小就会做饭,会收拾家务,但更重要的是,你的心智。你很明确自己要什么,喜欢什么,并且也付出行动去做了,也做成了,不是吗?清岁,你一直都清楚人生的下一步要做什么,不要为了别人的看法犹豫。”林清岁思索着。回来的时候她觉得天地好狭窄,此刻却又辽阔了。“我想先去一趟怀安。”李海迎一笑,挑眉:“去吧,妈妈永远是你的后盾。”正月,大雪。山一程水一程的,她总算是又回到了这个出生地。这里挺好的,夜空会捡起雪原上的浮光,枯老的树会依偎着颓废的墙。纵然有问题,那也都是人的问题。比如这个乡音浓重的剔牙小伙,问题就很大。“你这得修主板,七个工作日,五百块。行我就给你修,不行拉倒。”林清岁半阖着眼。好啊,天时地利人和啊让他傲气上了,十里地就他这一家修手机的店。“行,”她几乎咬牙切齿:“但是碰我手机前能先洗手吗?”小伙斜了她一眼,叫她掏了定金,不急不慢去洗了个手,水一甩甩得到处都是:“修好了我喊你。”“你上哪喊我?”“村头喊你机型,你不就住附近吗?拿身份证过来取。”林清岁对这又随意又严谨的方式无力吐槽,白了一他眼出了店。要不要先发个邮件给江晚云呢?打开邮箱,登陆社交软件,也都没有收到来自她的消息。她没找她。她看了眼紧握在手里的流苏,答应她生日那天回去,算着日子,还有小半个月。再说吧。后来的十天时间,她好好理了一下和江晚云一起做的田野计划,按照唱词的指引,来到了戏班子。“为什么我不能去演出!我也要去!”“听话!紫荆。江老师那边只要十二个,你还小,姐姐不去,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多一个不行吗?!红春姐姐可以去,月湘姐姐也去,为什么我不行?!”林清岁听到里头孩子哭闹,半天没进去,直到孩子破门冲出来,看见她:“清岁姐姐!师父!是江老师的清岁姐姐!”江老师的清岁姐姐。成了附属品,但她嘴角轻轻上扬,好像心甘情愿被这样称呼。“清岁?”叶玫四周望了望:“你自己一个人来的?”林清岁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她……最近有点事情,走不开。”怕人听了江晚云在家养病会担心,林清岁扯了个慌。“哦……”叶玫一听才放心笑了笑:“她是忙,又是剧院又是学校的。你到里面坐坐吗?”林清岁颔首应下,跟随着迈过庭院门槛,走进戏园子。“紫荆刚才在哭什么?”叶玫尴尬笑了笑:“哎呀,小孩子不懂事,你不用管她。你这趟来?是做什么?”林清岁的风格,大概不像江晚云那样柔和,她直接开门见山,拿出来江晚云复刻的手稿复印件:“我想向您打听一下这份歌词有没有原型。”叶玫接过来仔细一看,脸色凝重了几分。林清岁敏锐捕捉到她的神色,心里头猜到几分。叶玫显然不愿透露:“这个啊,没听过。小生花旦的,天天被人拿来撰写,哪能各个都有原型?”于林清岁而言,这个反应却已经足够了。收起了复印件,起身告辞:“知道了,谢谢。”明确了有原型的存在,她便不厌其烦地一次次到访渔村,上网查找往前三十年的人口普查,调查在渔村的已婚花旦。三十年没有,就往前五十年,终于查到几个对得上号的人,除去已故的,只有剩下两个。于是先打听了一家,那人并没有举办过传统婚礼仪式,而是远嫁到东北一带。如此,剩下的可能,就全部集中在邻港口边的王桂棋一人身上了。“和我常搭戏的小生?”王桂棋看上去四十来岁,怀里抱着的一岁左右的孩子,是她的孙女。“叶玫咯,我年轻的时候专门跟她搭的。”“她不是唱花旦的?”“哎呦,那个时候人没得那么多,她就哪里需要哪里顶上去咯。”林清岁蹙了蹙眉:“那您……”她记着记着,圆珠笔没墨了,甩了甩也写不出来,没想到关键时刻掉链子,只好随手拿出那只随身带着的钢笔先用着:“您有什么关系要好的小生吗?”“关系要好?我跟哪个关系都好,你到底想问什么吗?”“没事,谢谢您。”她眼看着觉着不像,直接打了退堂鼓。坐在港口,看着本子上一个个划去的名单,下意识摸了摸手机,才想起来手机还在那剃牙的小伙手上。如果能拿着这些名单问问江晚云就好了,她那么聪明,是不是会发现不一样的线索。她沉下头,许久没能再打起精神。“孩子?”她回过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她身后,黄昏下,身影拉得斜长。老人沧桑的眸光直直看着她手里的笔。“你那只钢笔,能借我看看吗?”第69章 相册还有另一种理由。林清岁回着头上下打量,无端怀疑这老太太的意图,把笔盖好了下意识往怀里收。老人似乎察觉到她的防备,解释道:“看着和我一位故友的心爱之物很像。”她说故友,不说朋友,也不像当地人习惯说“玩得好的”。可见谈吐不俗,林清岁便问她:“您朋友是?”老人家放目远处重重叠叠的山峦,往事回忆也如山如水般重重叠叠而来。于是深长叹了一口气:“罢了,听你口音不像这里人。你是从外头来的吧?应该是我看错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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