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主持显圣节之前,黑教皇会先在帝都中游行。
虞鲤跟着推搡的人群来到到帝都主干道,国王大街两侧拉起封锁线,整整齐齐守着配枪,身穿礼服的卫兵。
有疯狂的信徒想要越过封锁线,涕泗横流地朝教堂方向跪拜,两名卫兵将枪支架在他的脖颈上,信徒挣扎,双膝不愿离开铺着红毯的街道。
“黑教皇,您的马车可以从我身上碾过去,我愿成为神的使者,请允许我将血肉之躯奉献给您!!”
信徒歇斯底里地大喊,眼中充斥着狂热,
他四肢匍匐在地,卫兵们拉不起来,像是卫兵队长的男人抽了口烟,直接开枪,子弹正中男人的胸口。
男人闷哼一声,侧倒在地上。
他的血迹溅到深红色的地毯上,不知是死是活。
几名卫兵们提着他的四肢,像丢垃圾一般将他丢到封锁线外,信徒的身影霎时被无数涌上来的人们踩在脚下。
他的惨剧就发生在眼前,接下来却陆陆续续又有十几名狂信徒跳进封锁线,被卫兵们以相同的方式解决。
“黑山羊的信徒比我想象得还要疯狂。”
虞鲤不忍心看,垂下眼眸。
“战争时期,生活被摧残的人们需要虚无的信仰支撑。”塞勒解释,“当黑山羊的信徒,不需要拥有美好的品质,只需要献上信仰,就可以索取物质上的财富。”
“就算在和平时期,也没人能抵挡这样诱惑。”塞勒道。
虞鲤叹息。
距离黑山羊开始游行还有一个小时,她身边跟着空战组的塞勒副队,大猫队全员。
以撒带着几个能打的猫解决巡逻队,空战组在上空盘旋,提供辅助和支援,犬科组去疏散城墙外的流民。
黑山羊对同事吹笛人,以及加百列的气息很熟悉,防止打草惊蛇,吹笛人和加百列先去抵挡城墙外的巨人,等到时机成熟,两名幻想种哨兵再通过传送来到虞鲤身边。
人群实在太挤,塞勒是虞鲤的智囊,两人交谈时,身体不由得紧紧贴在一起,虞鲤鲜明感觉到男性包裹在军服下的有力身躯,想要侧一下身。
但她刚动,塞勒便轻吸一声,佩戴白手套的手掌扶住她的腰侧。
身后又传来一股推挤,虞鲤正面撞进他的怀抱,下巴和胸口一痛。
骑士也微微僵硬下来。
少女急促地呼吸着,她似乎有些不自在,肩膀动了动,没有挣脱,反倒让那贴上他胸膛的柔软弧度更明显。
“……请,不要焦虑。”
塞勒沙哑地微喘,低声道,“我会保护您,请放心,虞向导。”
虞鲤耳垂通红。
察觉到塞勒湖绿色的眼眸注视着她的侧脸,虞鲤干脆闭上眼,呼出的吐息颤抖微热。
……塞勒副队名草有主,即便和婚约者没见过面,也是别人的未婚夫。
到此为止,不要再想了,他们又不是故意抱在一起的。
时间快速流逝。
四十分钟后,以撒干净利落地解决完几支麻烦的巡逻队,回到虞鲤身边,毫不客气地将她揽到怀中。
他阴沉嫉妒地扫了塞勒一眼,拉开衣领,衬衫下暴露热气腾腾的丰厚胸肌,以撒挺胸,堵住虞鲤的嘴巴和视线。
虞鲤“唔唔”挣扎,差点窒息。
距庆典开始还有十分钟。
街道旁开始爆发出热烈疯狂的声浪,尖叫,撕心裂肺的激烈吼声,房顶,长椅,甚至连路灯上都站了黑压压的人。
为黑教皇开路的卫兵队列出现在民众视线中时,有更多的信徒献祭般纷纷跳进场内,这时全场的戒严程度到达了最高点,卫兵们直接开枪,清除这些人肉障碍。
信徒们愈发骚动疯狂,不像恐惧,倒像是艳羡。
空气中弥漫着烧酒,食物,热烈庆典的气息,却又夹杂了浓郁诡异的血气。
……这种程度,完全是邪教了啊。
虞鲤抿唇,看了一眼高空盘旋的猛禽身影,指甲掐紧掌心,令自己平静。
几队携带热武器的卫兵从人群眼前经过,虞鲤终于看见了黑山羊乘坐的马车。
他身穿绣着金线的宗教长袍,兜帽下散落编织成发辫的美丽银发,皮肤是犹如黑珍珠般的漆黑,身材高大野欲,却奇异地散发出魅惑神性的气质。
他隐藏了那对粗壮的山羊角,坐在奢华的马车上,黑山羊没有注视向任何一位信徒,手撑着脸庞,神情慵懒而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