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陈玄烈实在不敢与他“戮力同心”。
正商议刺杀细节的时候,忽然嗅到了一阵烟火气。
楼下一阵慌乱,有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接着后院就火光大作。
“他娘的,出门没看黄历,这种破事也能碰到。”田师侃在外面骂骂咧咧。
“五郎,我等快快离去。”李师泰起身道。
“不对!”
陈玄烈与王建同时惊呼一声,诧异的望着彼此。
哪有这么巧的火灾?自己走到哪就烧到哪儿?
咚、咚、咚……
楼梯上一阵响动,似乎有很多人上来了。
“来了!”陈玄烈脸色一变,拔刀在手,狐疑的目光在王建脸上瞟来瞟去,上一次也是与他密谈之后,遭人埋伏。
一次有可能是巧合,两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你看我作甚,绝非我所为。”王建后退一步,手按刀柄。
“没说是你,你该想想是不是你那边出了细作,不然贼人怎会这么快找上门来?”
王建眉头一皱,细细思索,从他的脸色看,应该是想到了什么,“此事以后再论。”
李师泰道:“既然楼中有埋伏,我等直接从二楼跳出就是。”
二楼窗户外,是一条幽深小巷,正被烟雾笼罩。
王建抬头道:“敌人在楼内纵火,就是想逼我们出去,一旦从二楼跳下,必定中其埋伏!”
既然不能跳窗,只能正面应对。
陈玄烈与李师泰走出厢房,走廊上全是浓烟,十几个仆从打扮的人提着水桶匆匆赶来。
只是这些仆从个个健壮,寻常百姓大多骨瘦嶙峋,绝不会有这种身板。
而且火是从后院烧起来的,他们却跑二楼来灭火……
就连田师泰也警觉起来,“尔等何人?”
为首两人脚步一停,忽然从水桶中掏出短弩。
陈玄烈眼疾手快,手中长刀直接掷了过去,一声惨叫,登时贯穿一人胸膛。
另一人已经瞄准了王建。
王建却脚下一挪,躲在人高马大的田师侃身后。
“咻”的一声,大概是烟雾太大,迷了眼,贴着田师侃的肩膀飞过,钉在木栏上。
“呸,直娘贼!”田师侃大骂一声,提着铁挝与李师泰一起冲了上去。
幸好这群刺客只有两把弩,不然陈玄烈和王建都要交代在此地。
但能弄出弩,就一定是忠武军中之人。
陈玄烈未及多想,提着刀鞘冲了上去。
走廊狭窄,刺客人数虽多并无多少优势。
田师侃蛮牛一般,直来直去,手中铁挝碰着便伤,砸到便死。
李师泰剑法迅猛刚烈,来去如风,斩下六七条手臂。
陈玄烈也不差,这段时日的苦练,刀法颇有长进,随手捡起两柄横刀,刀光闪动,木屑、血肉一起飞溅。
战场上刀山血海都见识过了,区区几个刺客自然不在话下。
眨眼间,走廊堆满了尸体。
“从正门走!”王建在后面大呼小叫。
陈玄烈心中一动,不如将错就错,借着这场刺杀,将王建给办了?
反正这年头你不杀别人,别人就来杀你!
一回头,王建和晋晖的身影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从刻意保持的距离上看,他其实也一直在防备着自己。
“五郎!五郎可曾安好?”楼下响起了周庠的声音。
“八兄,八兄何在?”马蹄声阵阵,楼外更多的人在呼喊王建。
长社城也就这么大,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五郎,某先去也!”王建顺着廊柱娴熟的翻下。
陈玄烈心中暗骂一声,果然是贼王八,贼精贼精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