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上次就想这么干了,只是主人不允许。这回显然拿了免死金牌,跳窜的身体又快又猛,竟像是脑子里练习多遍,就等这一口。系统:‘卧槽啊啊啊宿主的生命值在掉!!’楚纤:‘死不了。’系统:‘我我我我在找解毒丹了宿主快兑换啊!’楚纤:‘她不会让我死的。’系统:‘这可说不准啊!谁知道皇后想干啥!’奈何系统嚎叫了好几声宿主也不予回应,到手的积分又飞掉了。蛇毒迅速麻痹整条手臂,身体内部似是挤入了无数根尖刺,疯狂乱扎乱扯,扯得血肉模糊。白衣蜷缩着倒在床边,墨发坠到了床外,颤在半空中。“疼不疼?你还没回答我?”皇后慢悠悠松开手,红唇带笑,眼底一片冷凝。巫蛇张开的嘴似是咧开了笑容,黑眼睛诡异得充斥了几分愉悦。系统看得头皮发麻,暗搓搓下线了。-屋内静得很,所以床单与身体摩挲出的声音如此刺耳,伴随着几声破碎气音,无端端在人脑中构成一幅活色生香的图。不止是嗓子失音无法出声,这人能忍得很,失色的唇咬得血迹斑斑亦是不肯求饶——鹤袍女子离床很近,床上人只要一伸手就能拉住她的衣角,表明忠心、不会再有下次。可什么也没发生。痛了就痛了,在床上痛不欲生也罢了,被人看了笑话也罢了。按理说这人越是狼狈皇后该越是高兴,但她唇边的弧度一点点降下,最终消散无形。“我忘了,阿月你最能忍痛,最不怕痛,区区蛇毒哪能要你松口呢?”皇后冷哼一声。解药在她身上,原本这会该给床上人解毒的,她又不想那么做了,就以目前情形说出下面这番话。“你可听过外界传言?又可知你的好狐狸干了什么?”皇后牵唇一笑,美得不可方物:“京城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半妖不知死活去吸天师的血气,自个儿妖力大增,留了多少把柄给他们?”“现在可好,人人都说是国师你纵妖杀人,福明楼的人命也算到你头上——你还想教她,还想救她,怎么,你替她扛天劫不成?”床上人动了下脑袋,侧过来的脸惨白至极,独独唇红得要命。她不能开口,皇后却是读懂了她的含义,道:“是天师先动手,那又如何?她是半妖,是遭天谴、不容于世的半妖。”“阿月,若是杀了半妖,获得救世功德,林国气运能长多少年——你算过么。”第60章 俗语有言命中注定。灭世半妖、瘟疫、战乱……一点点席卷到林国这片小小土地。有能力上战场的国师伤残了, 有能力治理政务的首辅去了瘟疫肆.虐的戚州,太子热衷于夺权、众臣各有各的利益,民心浮躁、畏惧天命。剧情中的林国只存活了一位公主, 还是靠着男主对她的爱情与占有欲。没人比楚纤更清楚林国要亡,也没人比楚纤更多限制、须得完成任务再谈其他。若不是楚纤穿来, 皇后做不成药人,自然也不会燃起续林国气运的决心。若不是楚纤带来半妖, 皇后更没有机会对它下手。算过么?算过的。半妖作恶多端、屡教不改, 用它一命换林国百年长存,有何不可?——床上人剩的这点力气不用来拢好衣衫,也不用来为自己求情, 她摇摇头, 表示不可。皇后又笑了。眨眼间再度倾身上床,一手掐住那截脖颈, 一手摁住她的腕, 皇后眸中幽暗:“杀她之前, 她能杀了我满宫的人,我知道。”“但你不能摇头啊,阿月, 你不能对我摇头。”手慢慢收拢, 逼得这人蹙眉启唇,不断有气从口里逼出来, 却呼不进去。皇后渐渐面无表情,冷冷瞧着这人气息渐弱、瞳孔涣散,几近昏厥。在最后一秒, 她松了手。指尖捻着一枚深红小药丸喂进国师嘴里,狠狠甩袖起身。听着身后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皇后侧过半张脸,竟是完全隐没进阴影里,神情格外可怕:“要么杀了她,要么杀了你。”“阿月,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永远陪在我身边,哪怕不能说话。”-纱幔被一只白净的手掀起。床上人双目轻合,微湿的睫羽是一抹惊心动魄的黑色,与那不该存于人世的白两相结合,绘出一张仙人也不敢落笔的脸。她脖颈间多了一圈青紫,离去那人当真是想要她性命、下了死手,仅仅在鬼门关前动了善念,又放她归来。屋内漂浮的药味被另一种死亡气息冲淡,窗外有光疏疏朗朗透进来,薄薄一两缕,虽少,却映得极为好看。那只手仓皇着不敢随意落到拉扯开的衣襟上,停顿许久,直至下定了某种决心,坚定又决绝地拢好那些散开的白衣。床边的人弯下腰,轻轻拉好被褥,将这人盖得严实一些。药味把屋内一切都染上深沉的颜色,只有床上这人——以及不请自来的画中仙是独独两道白。明婳慢慢擦去这人额上的汗,指尖凝聚些许术法治愈脖子的伤,清澈的眸静静望着那道青紫变成淡红,眸底一片心疼不忍。“我会带您走的,”轻灵悦耳的嗓音像是空谷幽兰,总能叫人联想到最清寂的美景,“明婳一定会带您走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