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今澜才不会承认:“乱想。” 这人实在狡黠,从不说谎,不正面回应,就是肯定。 池浅哼哼笑了一下,探过脑袋到时今澜面前:“时今澜,你不想让我想起来,是不是因为你一开始对我真的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啊?” 她平静的跟池浅含着笑意的眼神对视着,骨骼分明的手指抬起,轻而易举的伸手捏住了她盈着点肉感的小脸,挪到正前方:“坐好,准备减速停船了。” 海岛的码头比之前要规整多了,商船货船客船都分了区域,码头的岸刷着白漆,常年的海水衝晒还是有不少藤壶长在堤坝上,但被人按时铲去,在墙上留下一片不好褪去的深印。 她看着面前崭新有秩序的景色,步伐轻盈的准备踩着护板上岸。 “嗯。”池浅点点头,转过头去,眼睛里都是新奇,“我好像记得以前这里不是这个样子的,破破烂烂的。” 池浅有点囧,这件事她真的没有一点印象。 某人独有的微凉的指温略过池浅的皮肤,风带着冷掉,将人影划过池浅的视线:“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她颀长的身形遮住了一半的太阳,逆光将她的五官现在阴影中,明明是居高临下的,皱眉却显而易见,就这样朝池浅伸出手去:“要上来吗?” 甲板上,并排在一起的人变了组合。 海岛发展的很不错,从码头出来,还有接驳车。 池浅想尽可能多的看些风景,选了最后一排跟行驶方向相反的位置,拉着时今澜跟元明坐下。 这边的风很凉爽,气温也比内陆温度要低不少,太阳没有了炽热做依仗,温和的点亮沿途的海岸线,世界碧蓝干净的,好似画里才有的模样。 但也因为这几年发展,有些地方她完全没有印象了。 而池浅早就有注意到。 池浅猜测:“这是岛上新开的酒店吗?” “这么厉害!”池浅诧异极了,她隐约对这个地方有印象,原本可没有这样标志性。 时今澜瞧着视线里一前一后探过的眼睛,薄唇轻启:“举手之劳。” 可这是池浅没想到的。 海风沿着岸堤吹响沿海公路两侧的树叶,光影斑驳,时今澜的脸在其中忽明忽暗。 那晚之后,池浅缠着时今澜跟自己又讲过一点她们的故事。 这人手机里还有当时的照片。 就是这照片像素不太好,不像是这隻手机拍出来的。 而再之后的故事,无论池浅怎么问,时今澜都不肯跟自己说了。 花车游行是三月三,而她是三月四跳崖身亡的。 而在她死后,时今澜像绫姬,反哺了这座生养她最爱的人的海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