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有点暗,看不清楚路,只知道她走在前面不远处。我深呼x1一口气,鼓起勇气大步上前牵住她的一只手。过於紧张而肢t僵y,右脚差点绊倒左脚,导致这个本该是温柔的牵握变得有些粗暴。 这段空档让我感觉有点气馁。不过,至少没有马上被甩开,算是不排斥我的碰触。 虽然是自己主动牵手,但因为她走在前面,看起来像是她拉着我走。黑暗之中前面人的背影感觉b平常还娇小,但已经如愿牵上手的我不可以再得寸进尺的想拥抱,心里痒痒的感觉打算当作第一次出游的紧张感带过去。 大概是想营造出海底的感觉,水族馆总是会有一些黑到让人害怕又扭扭曲曲的隧道入口。她曾说过自己怕黑,但此时却一反常态走在前面,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脚步甚至还有些跳跃,就差没有哼着歌。 身旁小声的欢呼,她放开我的手,难掩兴奋,向前快步走去,趴在写着海月水母的牌子旁,直盯着里面半透明的生物看。她招招手要我也过去,眼睛因为开心都眯了起来。 侧脸被淡蓝se光线打亮,黑se眼睛反s着星空般光点,我有点可惜为什麽自己不会拍照也没有单眼,想把这幕给留下来。她的笑容、像个天真孩子一样伸手想碰触、海月水母…… 我愣了一下。 迟疑了一段时间,我想这大概是场梦,一场美到不可思议的梦,不想醒来,一切都是那麽像真的。 西元2999年12月31日晚上六点整,我一个人穿着白se连身裙泡在游泳池里飘浮着。 这日子快活得很呢!偶尔闲下来还能来泳池泡泡水,或是去休眠舱区域看看他。 跨过地面上缠绕交杂的电线,来到写着他名字的休眠舱旁。金属制的舱t0起来好冷,一想到我曾经也躺在这种东西里面就忍不住想抱紧双臂取暖。泡在营养ye里的他跟平常吵闹的样子不一样,像个si人安安静静躺在透明舱里,因为低温所以内部看起来有点雾,我得贴着那片罩子才能看清楚他的脸。苍白、呼x1的起伏好浅,要不是旁边的机器萤幕显示着还有心跳,我都要以为这里一千四百四十九个人都si透了。 因为他说想成为宇宙开拓者。电影看太多了吧?结果现在置身电影场景的人是我,如此倒楣的我。不像电影主角一样有着聪明的脑袋或过人的勇气,我就只是个普通人,普通到不行的si老百姓,不会c作机器把休眠舱修好,更不会有办法找个可怜人跟我一起享受没人用的各种设施。 第三个千禧年前夕,十一点二十六分,我躺在水里看着透明的移民舰天花板,思考着新的一年新的希望,我有没有可能遇到虫洞之类的东西,时空跳跃,然後提早到新的星球。 抵达新星球是一百年後。 一成不变的外太空黑se,有时候远处会有星星坠落。划过方框,从一个边缘划到另一个边缘,我不知道那颗坠落的星球叫什麽名字。 好恶,爬上岸,全身sh答答的,反正没有人可以管我,因此我直接任由衣服沿路滴水一边走向出口,sh透的衣服好重,身t泡在水里太久了,好沉重,走廊旁的塑胶制盆栽此生第一次被浇了水。 不过这次晃得b以往更久,久到sh透的衣服都乾了,甚至还越来越剧烈。不太对劲,我趴在连接走廊的玻璃窗上看着外面渐渐缓速移动的行星,平常这些星球移动的速度可不是r0u眼看得见的。这不对劲,但我不是天文学家,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小h与小蓝虽然分隔两地,仍不减思念对方的心……心……」 「好的,您还需要……需……需要什麽?」 「收讯不好是……是……因为……」撞着,那几个清晰的字灌入我的耳道:「航舰即将进入前方未知时空节点,请回到客房避免危险发生,重复……」 「请回到客房避免发生危险……请回到客房……」被摇得晕头转向,我艰难扶着墙爬起来,跑到有窗能看见外面的地方,耳边嗡嗡混着广播及各物品撞击的声音。 客房区社交厅透明的上顶闪烁着点点亮光,深沉的黑几乎笼罩着移民号,脚下晃动还在持续,像是巨大的怪兽在咆哮。 我闭上眼睛,撞疼了的膝盖轻轻碰到地板,我静静跪在地上。 整理好面对这件事的情绪,哈哈,我现在很想大声笑出来,但这个画面大概会看起来很像被附身的怪nv人,自己都会觉得害羞。身为人类最後的尊严阻止了我,从地上爬起来,在黑暗中0索着前进,震荡已经缓和了许多,我扶着墙慢慢走向休眠舱区域的方向。 看不见任何东西,像是失明的感觉让我感到害怕,0着地板向我印象中的方向爬去。 好黑,看不到路。 「即将离开时空节点,请注意安全,重复,即将离开时空……」 一道亮白的光从上方照下,已经习惯黑暗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我下意识缩起身t遮挡光线,直到有个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我不管重新恢复的灯光还是一样刺眼,眯起眼睛站起来往声音的方向跑去。一个模糊的人影,然後是两个、三个、一群。 西元3001年12月31日晚上六点,我躺在床上,床旁的萤幕在播放一年前移民舰遭遇的时空节点分析。 「好无聊的故事。」 「我现在剩一只脚了算不算独脚兽。」 「那我算不算长机眼。」他指着自己的眼睛说。 「叹一口气会短命三秒喔。」我带着笑意的声音嘲笑,他则是再次转过来给我一个白眼。 「不客气~」我刻意拉长声音,撒娇似回应,他又再次叹气然後把视线带回书本的黑字上,窗户外明媚的yan光照在他脸上的金属部分,反光了一小片在墙上。 都什麽时代了还在看纸本老东西,我拉来病床旁的终端点开游戏资料夹,滑着寻找有兴趣的,但里面根本就没几个好玩,大部分都是给宝宝玩的学龄前游戏,烂东西。 「十点钟方向,两个人。」在我连续三次都被从远处狙击爆头後的第四场,他突然凑过来,指着没有人的草丛说。「什麽啊那里没有……哇靠!」话还没说完一发子弹就擦过角se,我赶紧一个飞扑跳进旁边的草丛,利用敌人曝露位置的短暂时间用高超技巧解决掉对方。 「两点钟方向屋顶一个人。」他又开了金口,我在指示下一路顺利g掉路上的敌人,跑进决胜圈。「眼睛。」他指着自己脸上的金属片说到:「自动定位到了。」 「太犯规了啦!你这是外挂!我也要那样的眼睛!」 「不知道能不能也给我装个厉害的脚。」抬起被截肢的左脚,只有一截短短的大腿,看起来很是可笑。感谢伟大的科学,科技发达的今日可以用机械代替四肢,不过听说拆卸机械义肢时会很痛就是了。 「只有一只脚喷火你只会把地板烧坏。」他无情回应,手指着萤幕边角,我马上向那个方向s击,果不其然逮到一个打算偷袭的人。 「啊……」萤幕上重播着角se被平底锅从後方打倒的画面重播,第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