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简单来说就是妮露本来是第三十刃,但是因为被其他两个狗十刃联手偷袭了,脑袋受伤才变成现在这样是吗?” 妮露见我的目光落到她那,扯起嘴角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小麦色的大眼单纯又无害。 “虽然妮露现在是垃圾虫,”她指了指自己头顶的面具,“但是你看,我也有十分漂亮的面具哦。” 我歪着脑袋,问它们,“你们希望妮露恢复,再次回到虚夜宫去吗?” 咚德恰卡也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沛薛说的对,不过比起在虚夜宫,其实呆在外面也挺好的,没有那么危险,而且我们还能一起玩无限追踪躲猫猫滴啦。” 话音刚落,紫色的大长虫从它们背后破沙而出,摇了摇自己的大脑袋。 有那味了。 见它们都积极的做了自我介绍,我便抬手指了指自己,简短的说道:“神荼,来虚圈办事的。” “不玩。” 对面的三个虚顿时发出了失望的嘘声。 硬了,拳头再次硬了。 “找宝可……不是,我是来找虚的,”我用树枝在沙地上划拉了几下,画了两个简笔画出来,“差不多长这样,豹子和蝙蝠。” “那两位?” “没错,大哥,”沛薛抱臂,若有其事的跟着点头,“幸好虚夜宫里面的十刃对我们这种弱小的垃圾虫暂时没有任何兴趣,不然我们哪还有命活到现在啊!” 拜托,你们已经忘了妮露曾经也是十刃之一,还是第三十刃这件事了么! “我记得它们差不多就长这样,”我垂下眼睛,从自己纷繁复杂的回忆中仔细搜索了一下,“不过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也不知道它们是进化成破面还是被吃掉了,要是已经死掉的话……” “嘤。”妮露圆嘟嘟的脸被我rua成奇怪的形状,她眼角挂着泪珠,断断续续的问道,“森…森么是…宝可梦?” 话音刚落,我的手下一空,抬头发现那三个虚已经挤成一团,挂着惊恐的表情,仿佛竞走一般的迅速往后退去,中途甚至还努力的把巴瓦巴瓦往身后藏了藏。 我眉头一紧,“嗯?哪里邪恶了?” 咚德恰卡跟腔:“巴瓦巴瓦是我们旋风四人团的一员,死心吧,我们不会让你把他抢走滴说!” 我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的跳:“所以说,谁要抢了啊?” 超级受虐狂是你这个年龄该说的话吗? 半分钟后。 “对不起——”三个虚异口同声,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 咚德恰卡点头,“是滴呢。” “虚夜宫很大的,”妮露双手张开,比划了一下,“一眼就能看到噢,要不然我们送你过去吧?” “啊?……嗯!” 挥手告别几个虚,我转身往他们指出的方向晃去。 “啊啊啊小声点不要命了吗大哥!”妮露惊慌失措的压低声音,变成了窃窃私语,“其实是……” 似乎有点奇怪。 审美看着还挺在线,居然设计出这么后现代的建筑,并且还落实建造了出来。 于是,我成功在复杂的宫殿里面迷路了。 他妈的,到底谁会把宫殿里面设计这么复杂的啊! 说实话,有点烦。 身上的衣服也在接踵而至的机关中变成了破破烂烂的样子,别说,还真挺有朋克摇滚那味了。 我停住脚步,目光在周围游移一圈之后,向右手边的墙走去,接着抬起脚,往墙上踹了过去。 虚夜宫的内饰跟外观保持了高度的一致,简洁并且雪白,只有少量的装饰之类的不是白色,没把装修弄成全白估计是害怕在沙漠里产出得了雪盲症的破面来吧。 抬脚走了没几步,一抹冰冷的触感悄无声息的覆到了我的脖间。 好白。 我的曾祖姑奶奶死了一百年都没这么白吧… 诚如我之前所说过的,我对于各种杀气以及恶意的察觉度并不敏锐,实际上,说是基本没有也并不为过,所以我压根没有察觉到自己身后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破面来。 我甚至抬了抬下巴,让自己维持在一个更舒服的姿态。 嗯? 这种带着极致阴冷和压抑,透露出些许绝望气息的灵压,我的目光飘忽的落到地毯边角的花纹上,脑袋里忍不住思考了起来,我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接触到的呢。 回忆突然在某些零散的画面中定格,我不禁回过头去,对背后的破面绽开一个笑容: “嘎子——!” 他看着我,虽然仍旧面无表情,但是那双微微地震过的墨绿色瞳孔告诉我,他想起我是谁了。 眼前这个身材纤细但匀称,面容俊秀但冰冷,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无所屌谓气息的破面,就是我要找的宠物之一,那只骨质的蝙蝠。 焯。 那只破碎的,虚弱的蝙蝠趴在树底下,胸口的虚洞几乎都被撕裂,我蹲到它的身边,撑着脸看它有些吃力的抬起头来。 明明是个低等的虚,眼睛里却能透出这么深沉的情绪,真是很有意思。 后来的后来,我又在悬崖边捡到了一只受伤严重但是脾气暴躁还十分傲娇的豹子…… 直到某一天,我突然被莫名其妙的卷到了尸魂界去…… 他语气冷淡的开口,声线居然是清透的少年腔调,一边反手将刀收回鞘中。 他打断了我的话:“乌尔奇奥拉·西法。” 乌尔奇奥拉:“……”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转而问道:“为什么来虚圈?” “这么久了,你回到虚圈来,”乌尔奇奥拉将手插回兜里,冰冷的目光在我破烂的衣服上定格了一会,才终于开口:“就是为了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 你的嘴上虽然说着没有意义,可是眼睛还会打量别人的衣服,可怕的很。 虽说已经将两种结局的情况都设想过,不过猛一下见到本尊,记忆和现实一对比,心里还是稍微产生了些割裂感。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我养的崽终于出息了”之类的慈母心态? 乌尔奇奥拉对我话语中的讽刺充而不闻:“找到我们之后呢,你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 “本来是有点想法的,”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但是既然你已经变成破面,那就没有了。” “对了。” 我注视着他的眼睛,整个人跟他的距离又缩短了一大截。 “豹子还活着吗?”我接着问道:“它是第六十刃?” 我微微张开嘴,感觉自己的眼神里面失去了光。 还没来得及好好抒发心中的失望之情,一股狂躁暴虐中带着莫名熟悉的灵压从房间外渗透进来,伴随着刺耳的巨响,房间的门整个横飞进来,我偏过头,坚硬的门板擦过耳边,狠狠插到对面的墙上。 高大的身影从门口缓步走来。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杀气走来了。 他看着乌尔奇奥拉,语气挑衅,“连个垃圾都处理不掉吗,乌尔奇奥拉?” 乌尔奇奥拉冷漠的挪开视线,明显不想跟来人多做纠缠。 片刻后,嘴唇微动,吐出个字来。 大概,是想起我来了吧。 毕竟也是老熟虚了,我抬起手,朝他挥了一下:“好久不见,你也进化成破面了啊——” 豹子:“……” “你他妈,”他的表情扭曲了一瞬:“老子叫葛力姆乔 “噢,”我点头,“你还是这么有活力啊,旺财。” 葛力姆乔看着我,不知脑中想到了什么,邪佞狂妄的笑容中杀气暴涨,下一秒,人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 所以你们今天是约好组团来掐我的是吗? “原来是你这个垃圾,”葛力姆乔冷笑道,“去死吧。” “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旺财…” 我抬起手抓住葛力姆乔的手腕,另一只手攥成拳头,直接擂到他的肋骨上,“一见面就给我整这死出是吗?” 可能因为是虚的缘故,葛力姆乔身上的温度并不高,只有微凉的热度,我将他的手交叉按过头顶,另一只手按在防备薄弱的颈间,单膝跪地,膝盖抵在他双腿之间。 哇哦。 他妈的,感觉自己好猥琐! “你要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 “:-d。” 乌尔奇奥拉伸手揪住我的后领,将我从葛力姆乔身上拖了起来,我顺势松开手,站到他的身边。 葛力姆乔站起身,嘴中咳出几口血沫来,他用拇指擦掉嘴边的血液,像是锁定猎物一般,对我呲出了锋利的犬牙,“开什么玩笑!你这个垃圾!” “到此为止。” 他没有情绪的注视着葛力姆乔,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噱的意味,“蓝染大人说过,虚夜宫内禁止械斗,禁止归刃。你这是要反抗他的意志吗,葛力姆乔?” 等等? 嘎子,刚才是不是有一个特别不得了的人名从你的嘴巴里面说出来了? 葛力姆乔沉默一会,居然真的放弃了归刃。 看出来了,你这战斗力是可以的,一句话骂两个人。 接着我向乌尔奇奥拉靠近几步,开口问起另外一个更让人在意的问题,“嘎子,你刚才说的蓝染大人……是说蓝染惣右介吗?” 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悲伤绝望的小兽气质。 片刻后,他说,“无可奉告。” 撤回,谢谢。 “我们所处的世界毫无意义,活在这里的我们也没有意义,但是…”乌尔奇奥拉一本正经的回答道,“蓝染大人了解我正在寻找和探索的东西,跟着他,总有一天我能获得内心想要探求到的答案。” “……就在这?就靠着这鸟不拉屎的虚圈,空无一物的大沙滩和圈养公主似的大白宫殿?” 抱歉,我本人对虚圈其实并没有任何不好的意见,因为这里作为三界循环以及维持平衡重要的一环,存在的意义和必要性也是无可撼动的。 我个人持怀疑的态度。 醒醒! 蓝染惣右介是谁,他是靠着一副眼镜忽悠遍整个尸魂界的男人,简直比他的幻觉系斩魄刀还能骗人。 虽然他长相绝气质佳花样多,但是我并不想卷到任何涉及到这个世界根本的麻烦事情里。 不然我为什么要直接润了。 手下的触感分外冰冷,微软且有弹性,像是在摸一具在冰棺中冷冻过的尸体一般。 他沉默的看着我,没有任何回应。 不行,太是那味儿了。 我避开面具上尖锐的角,轻柔的摸了一把他细软的黑发,真诚的祝贺道,“恭喜你成为破面。” 我在他要抽手之前松开胳膊,接着速度极快的跳起,反身挂到了一旁的蓝发男人身上。 “滚啊!!” 我无视他 葛力姆乔气息一滞,未被骨质面具遮挡的半边白皙脸颊飞上极为浅淡的红,攥在我腰间的双手力道也猛的松懈下来。 见机,我抚摸了一把他的头发,冰蓝色的发丝摸起来的手感比起乌尔奇奥拉的黑发要更为粗硬一些,但并不扎手。 葛力姆乔嗤笑一声,正准备说些什么。 葛力姆乔:“…去死吧。” 我在空中翻身,稳当的落到地上,语气轻松:“也算好好道别过,那我走了,未来你们好好保重。” 毫不拖泥带水,我可真是个果断的美女。 结果没拉动。 我回头,正好撞进一双冰蓝色的眼睛里。 “让你走了吗?女人。” 一股陌生的、独属于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锐利又冰冷的目光在我的脸和脖颈间来回逡巡,像极了锁定猎物随时就要扑上来的野兽。 “乌尔奇奥拉,我听萨尔阿波罗说,入侵者定位在你这,刚才虚夜宫外围的塌陷好像跟那家伙也有关系…” 他一时没摸清房中的情况,颇为谨慎的打量着我。 房里的破面:“?” “看不出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嘛,”被称作牙密的破面没有理会乌尔奇奥拉的话,眼神中的谨慎逐渐被恶意替代,“看起来还挺好吃,既然你们都没兴趣,那我就不客气了。” 葛力姆乔抬脚走过来,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目光下移,视线刚落到面前线条流畅漂亮的腰上,就听到他冰凉又狂妄的嗓音漫不经心的响起:“垃圾,你是要对我的猎物出手么?” 什么绝世小腰精。 在葛力姆乔开口之后,牙密嘴里蓄积的灵压增增减减,停滞半晌,最终全部消散无踪。 不是,原来你们都是蓝染的狂热粉吗? 界门缓慢闭合,眼瞅着已经没了门的宫殿被界门吸走了大半,我眼皮一跳,对脑海里那张悲伤小兽脸产生了一丝歉意。 奈何破面圈深谙葫芦娃救爷爷战术。 但是话又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