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已经响过二十多分钟了,可坐在隔壁的橘子头依然没有露面,我撑着头看了一眼身边空荡的桌面,思绪转了两圈后才突然想起今天是6月17日。 那个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而献出生命的母亲。 我眨眨眼,打了个哈欠后挪开视线。 这么重要的祭日也没能逃开么… 一护下意识的抬起自己的手摸向胸口。 “一个恶心的虚,”一护低声回答,平静的语气中流露出沉重的恨意:“在我小的时候,它出现过…那一次,它把妈妈从我们所有人的身边抢走…” 一护靠在我的腿边坐下来,眉头紧皱,眼睛渐渐开始泛红。 会变形伪装… 我抬手抱住一护的脑袋,下巴抵到他柔软的发顶上,“这并不是你的错,一护,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而未来你会成长起来,那个虚需要做的,就是继续好好的苟活下去。” 我抬起一护的脸,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所以,振作起来吧,一护。” 我没有再说话,静静的抱着他。 我:“……” 日子依然不温不火的过着,那晚脆弱的一护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一如既往的沙雕,一如既往的猥琐,不过好歹是被严肃教育了,比之前正常了很多。 顺利的请完假后没多久,我人站到了一间不起眼的杂货铺门外,敲完门没一会儿,就有人跑过来打开了大门。 门缝中伸出一个脑袋,头上顶着分叉刘海的小女孩羞怯的看着我,细弱的语气和发红的脸颊甚至给我一种她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错觉:“您……您好……请、请问您找谁?” “店长他今天不……” 他的目光落到我的脸上之后语气逐渐的低下去,最后甚至当着我的面直接和那个小女孩悄悄地咬起了耳朵:“什么情况,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生来找黑心店长,她该不会是邋遢店长的这个吧?” “甚太君,那个不是这个,”女孩摇头,举起了小拇指,“这个才是这个。” 说完啪的就拉上了大门。 几秒钟后,大门被急嗖嗖的拉开,漏着大白胸膛,下巴上胡子拉碴的浦原喜助跟我对上了视线。 浦原喜助变魔术似的掏出一把小扇子,一边摇一边尬笑了几声:“哎呀哎呀,孩子小不懂事胡说呢~别介意别介意~快请进~” 花钊甚太被握菱铁斋捂住嘴巴,强制消了音。 “你也不赖啊,”我朝他比了个大拇指,“铁斋阁下。” 莫名有种古代被冷落好久的妃子问皇上今天怎么有空翻她牌子的既视感。 等到房间里坐下后,我才开口,“突然想起了点事,要找你帮下忙。” 我扯住裙角盖好大腿,接着对他伸出手,“我准备去趟虚圈,你这有开黑腔的东西吗?给我用一下。” “为难不了一点,”我毫不留情的拆穿他:“我记得你几百年前就捣鼓出来穿界的东西了。” 见我表情认真,浦原喜助的表情也终于正经了些。 我下意识的在男人温暖结实的胸膛上摩挲几下,才开口回答了他的疑问:“去找我的宝可梦。” 我顺势躺倒在他的腿上,抬手捏捏他削尖的下巴,“无良主人寻回走失多年的宠物…大概就是这么个剧情吧。” “豹子和…蝙蝠吧……?” 骨质的豹子,又矫健又帅,当坐骑也不错的。 浦原喜助此刻看着我的表情就像是老父亲在看自己叛逆不省心的女儿,他将我脸上的碎发扫到耳边,“先不说它们在虚圈能不能活下来吧,就算真的找到了,总不能带到现世来养着吧?尸魂界真的会炸毛的哦。”笑,“养不养的事后面再看,先去虚圈看能不能找到再……” “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猫咪! 软嫩的肉垫! 夜一:“……” 我将夜一抱进怀里,手指张开梳理着它顺滑的背毛,时不时偷偷的摸摸耳朵捏捏肉垫,夜一倒也不介意,没一会儿就被我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眯上了眼。 “我说啊,”夜一闭着眼睛,三瓣嘴一动一动的,“别光顾着打情骂俏了,外面的虚越来越多了,别跟我说你们没发现。” 浦原喜助嘴上说着担心,表情却十分悠闲,和说出来的话完全相反。 我将黑猫举到脸前,“那你呢,夜一姐?” 猫咪柔软的身子从我手中挣脱开,夜一步伐轻快的跳出房子,风一般的消失在了我们的面前。 我死鱼眼:“……我可没说我要去喂,放手谢谢,我回家睡觉去了。” 蒲原喜助笑眯眯地无视了我的拒绝,拉着我就瞬步出去老远,几个呼吸间就到公园里,背后握菱铁斋也抱着两个小孩跟了上来。 有了友军的加入,胶着的战局瞬间轻松了不少。 “哟…”一护下意识的回道,接着反应过来,脑门上蹦了根青筋出来:“…个屁啊!这么危险,你跑这来干嘛?” “当然是来支援你了,黑崎先生,好了,杂鱼就交给我们吧,”浦原喜助挂上奸商特有的神秘微笑,往前迈上一步,抬手指向正撕裂空间缓步走出的大虚:“剩下的就请你专心对付这个大家伙吧。” 露琪亚也赶了过来,她想要上前阻止一护,却被浦原喜助用缚道禁锢了行动和语言。 …不过,我定定的看着大虚背后的洞,越看眼神越亮。 不错,这就叫瞌睡有人送枕头,我满意的点点头,抬脚就准备起跳,结果脚刚一离地就被人抱住腰拽了回来。 喜助不顾我手脚并用的奋力挣扎,使劲箍住我的腰,语气莫名沧桑了起来:“阿荼,不,祖宗,小祖宗,这个通道一看就不稳定,你先控制一下你自己,过几天我给你开去虚圈的通道,到时候你想怎么收集宝可梦就怎么收集,行吗?” “确定。” 我没好气的拍了拍他的胳膊。 有他在,怎么也不会让这两个人真的有性命之忧,再不济还有我在这站着呢。 于是我便也安静下来,抱胸看着黑崎一护一击便击退大虚,以及石田雨龙以自身为媒介帮他将暴走的灵压释放掉。 这描述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我摸着下巴,突然悟了,果然男人的友谊就是要靠打架才能获得啊。 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在留下一封画着狸猫的告别信后就离开了一护家里。 好了,可以了,戏再多就烦了。 露琪亚在现世执勤的时候私自将死神的力量传给一护,不管当时情况究竟如何紧急,她的行为都是触犯了重罪。 转移死神之力这种事,两个人同罪。 魂柔弱的跌坐到地上,抽抽嗒嗒的回答:“一护已经出发先去找大姐头了。” 地上的人瞬间安静,小麦色的脸颊泛起不知名的红晕,亮晶晶的褐色眼睛悄摸的看过来,却正好跟我冰冷的视线对上。 我:“……” 换好衣服出了门,我站在街上分辨了一下空气中杂乱的信息,却在其中捕捉到三四道熟悉的灵压气息。 嗯? 六番队队长居然会为了这么点事就屈尊来到现世,果然露琪亚就是我想的那个身份吧。 果然在腐朽古板制度的高压下,号称贵族之首的朽木家家主也开始反抗了么。 在我到达的时候,朽木白哉已经出了手,一护的锁结和魄睡被他一击破坏。 高大的男人表情一如既往的冰冷,路边昏暗的灯光将他俊秀的脸庞分割的更加棱角分明,他动作淡然的收起斩魄刀,没有再看地上的一护一眼。 淅沥的雨水滴落在一护身上,将他那头柔软的橘色头发打成了暗橘色,接着一点一点的带走了他身下流出的血液。原喜助之前明明有意锻炼一护的能力,但此刻却躲在暗处,并没有对一护做任何的支援,任由他失去了死神之力。 就因为不想跟尸魂界派来的人碰上面? 伞檐上扬的瞬间,我遥遥的跟穿界门内的三个人对上了视线。 “你到底想干什么?” “哎呀,别这么想我嘛,我可是遵纪守法的三好市民呢,”浦原喜助撑着伞出现在我背后,“走吧,先把黑崎先生带回去,普通魂魄可不能离开身体太久呢。” “那露琪亚呢?” 这话说出来,其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 烦死了。 “……” 见浦原喜助半天都没反应,我有点不耐烦的转过头看过去,才发现他此刻的表情怪到极点,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情但又完全不敢笑出来,此时憋的两个脸颊全都鼓了起来,红通通的像是咬了两个皮球在嘴里的仓鼠。 浦原喜助被我一瞪,实在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其间还因为太猛咳嗽了几声。 我反手一肘精准的捣上喜助腰间的肋骨,他笑声一滞,捂着腰子安静如鸡。 “……没什么,我只是天生爱笑罢了。” 我:“……” 浦原喜助说这话时嘴角隐约有些抽搐,但是语气中又带着怪异的揶揄味道,“但是,放心吧。我会通过特训让黑崎先生找回自己的死神之力,让他自己去尸魂界救回露琪亚桑的。” 我怀疑的看了他一眼,“特训?要多久?” “行吧,我知道了。” 免得一护真的被十三番队的队长亲自下场打死了。 我捏了捏拳头,危险的眯起眼睛。 “…嗯?”我捏住他的脸,“不去哪?你是在跟我撒娇吗?喜助?” “我又不是没有住的地方,为什么要去你那住?”我奇怪的反问,把他的手拨拉掉,“我去虚圈的事就别给一护他们说了,完事我很快就回来。” 睫毛真长啊…… 我揽住他的脖子,闭上了眼。 我捏了捏他的后颈,“放心吧,喜助,不用担心我。” “嗯。” 无边的黄沙蔓延消失在地平线上,仿佛用单调色块填充出来的空旷天地间,除了细密的沙子,高耸的石山和枯败的树干外,就只剩下了呼啸而过的寒风,以及风中不断出没着的各种奇形怪状的虚。 既然不在现世,我早已收回维持人类状态的力量,长到腰的头发被风糊到脸上,我将它们拢到耳后,在心里给自己的明智点了个赞。 不然此刻的情景就是我在漫天黄沙中一边按群魔乱舞的头发,一边往下按往脸上飞的裙摆了。 “食…食物……” “香……” 我轻松的躲开脑袋上方咬过来的巨口,脚下步伐轻转,转瞬间便离开了包围圈,站到远处一棵枯死的树干旁边。 不错。 无形的气刃随着我的挥势,瞬间横扫而去,扫过之处所有的虚瞬间被劈成灵子消散清空。 天空上的云被一分为二,整个沙地突然下陷,地面从中间分开,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从面前延伸到远方,细密的黄沙仿佛海水一般争先恐后的填入裂缝。 幸存的虚像是被按下暂停键,不约而同的停住动作,它们那颗基本被原始食欲填满的脑子在极致的死亡气息刺激下逐渐唤起了求生的本能。要跑出残影。 好像倒也不是完全跑了? 一个小孩? 好,好吵! “哇哇…呜呜呜呜……嗝,呜呜呜嘤……”小女孩声音顿收,甚至因为憋的太猛而打了个哭嗝,她用短短的小手捂住嘴巴,努力把剩下的哽咽声也压回去。 “我叫妮莉艾露·杜·欧德修凡克……”小破面怯怯的看着我,小心翼翼的端正了坐姿,双手端正的摆在膝头,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乖巧jpg的气息。 小孩的心智和外貌,身体里面却蕴含着强大的灵压,十分违和。 “妮露大人!” 双重的呼唤由远及近,一胖一瘦两个身影越跑越近,最终在我们跟前两米处刹住了车。 胖虚说着话,刚想要上前却被瘦虚拉住。 我张嘴准备回答:“我……” 妮露疯狂给他们使眼色想让他们住口。 瘦虚:“妮露大人已经不是十刃了,如果你想要挑战强大的虚,就去虚夜宫,现在请将妮露大人放开,她只是个孩子!” 胖虚:“没错,即便你打败妮露大人,也不会有任何成就可言,当然,如果现在你不听劝,那我们两个即便是拼上性命,也要从你手中救下妮露大人来!” 感动但害怕jpg。 硬了,拳头硬了。 半分钟后,那两个从属官鼻青脸肿,双双跪到了妮露的背后,姿态甚至比妮露还要更加端正,更加乖巧。 三虚齐齐一抖,立刻回答:“好的大人,没问题大人!” 我从沛薛和咚德恰卡你一言我一语的描述中提炼出来了简单的事情经过。 很傻很可爱。 我:“……” 沛薛闻言若有所思的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妮露现在面具破了,记忆全部丢了不说,连灵压都在不断的流失,这个情况我们也没有办法解决。” 妮露跟着摩挲起自己的下巴:“大哥们说的都对,不过,巴瓦巴瓦去哪里了?” 沛薛和咚德恰卡跳起来,一左一右的站到长虫旁,扬起手异口同声道:“这位就是我们的宠物,巴瓦巴瓦。” 虚圈相声团。 “那要跟我们一起玩吗?”妮露手指戳着自己圆鼓鼓的脸颊,“无限追踪躲猫猫。” 我冷酷的拒绝。 我:? “那你来虚圈到底是有什么事要办滴呢?”咚德恰卡问我。 三个虚凑过来,看清楚以后顿时往后退了好几步,沛薛甚至惊恐的翘起小拇指,“莫非你要找的是虚夜宫的那两位?” 咚德恰卡说起他们来似乎还有点心有余悸,“就是虚夜宫的那两位啊,第四十刃黑翼大魔和第六十刃豹王滴说。” 妮露上下挥舞着小短手,本就溜圆的眼睛瞪的更圆了:“没错!没错!” 为毛叫自己垃圾虫叫的这么顺口啊喂! 思及此,我叹了口气,双手捏住妮露柔软的脸颊就是一顿猛烈的搓揉:“那只能在这里重新找别的宝可梦吧。” “就是宠物啊,”我随口回答,“嗯……要是能兼职一下坐骑就更完美了。” 沛薛边退边朝我喊:“不愧是人类,居然有如此邪恶的想法。” 包吃包住包陪玩包洗澡,除了不包铲屎外,有编制也不过如此了吧。 紫色大虫赶紧点头。 妮露也朝我喊道:“…你还捏我的脸,虽然妮露是超级受虐狂…但是我是不会屈服的。” 我捏住拳头,缓缓举了起来:“够了,不许再讲相声,滚回来!” 三虚一虫又老 “对不起——”三个虚异口同声,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 咚德恰卡点头,“是滴呢。” “虚夜宫很大的,”妮露双手张开,比划了一下,“一眼就能看到噢,要不然我们送你过去吧?” “啊?……嗯!” 挥手告别几个虚,我转身往他们指出的方向晃去。 “啊啊啊小声点不要命了吗大哥!”妮露惊慌失措的压低声音,变成了窃窃私语,“其实是……” 似乎有点奇怪。 审美看着还挺在线,居然设计出这么后现代的建筑,并且还落实建造了出来。 于是,我成功在复杂的宫殿里面迷路了。 他妈的,到底谁会把宫殿里面设计这么复杂的啊! 说实话,有点烦。 身上的衣服也在接踵而至的机关中变成了破破烂烂的样子,别说,还真挺有朋克摇滚那味了。 我停住脚步,目光在周围游移一圈之后,向右手边的墙走去,接着抬起脚,往墙上踹了过去。 虚夜宫的内饰跟外观保持了高度的一致,简洁并且雪白,只有少量的装饰之类的不是白色,没把装修弄成全白估计是害怕在沙漠里产出得了雪盲症的破面来吧。 抬脚走了没几步,一抹冰冷的触感悄无声息的覆到了我的脖间。 好白。 我的曾祖姑奶奶死了一百年都没这么白吧… 诚如我之前所说过的,我对于各种杀气以及恶意的察觉度并不敏锐,实际上,说是基本没有也并不为过,所以我压根没有察觉到自己身后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破面来。 我甚至抬了抬下巴,让自己维持在一个更舒服的姿态。 嗯? 这种带着极致阴冷和压抑,透露出些许绝望气息的灵压,我的目光飘忽的落到地毯边角的花纹上,脑袋里忍不住思考了起来,我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接触到的呢。 回忆突然在某些零散的画面中定格,我不禁回过头去,对背后的破面绽开一个笑容: “嘎子——!” 他看着我,虽然仍旧面无表情,但是那双微微地震过的墨绿色瞳孔告诉我,他想起我是谁了。 眼前这个身材纤细但匀称,面容俊秀但冰冷,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无所屌谓气息的破面,就是我要找的宠物之一,那只骨质的蝙蝠。 焯。 那只破碎的,虚弱的蝙蝠趴在树底下,胸口的虚洞几乎都被撕裂,我蹲到它的身边,撑着脸看它有些吃力的抬起头来。 明明是个低等的虚,眼睛里却能透出这么深沉的情绪,真是很有意思。 后来的后来,我又在悬崖边捡到了一只受伤严重但是脾气暴躁还十分傲娇的豹子…… 直到某一天,我突然被莫名其妙的卷到了尸魂界去…… 他语气冷淡的开口,声线居然是清透的少年腔调,一边反手将刀收回鞘中。 他打断了我的话:“乌尔奇奥拉·西法。” 乌尔奇奥拉:“……”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转而问道:“为什么来虚圈?” “这么久了,你回到虚圈来,”乌尔奇奥拉将手插回兜里,冰冷的目光在我破烂的衣服上定格了一会,才终于开口:“就是为了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 你的嘴上虽然说着没有意义,可是眼睛还会打量别人的衣服,可怕的很。 虽说已经将两种结局的情况都设想过,不过猛一下见到本尊,记忆和现实一对比,心里还是稍微产生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我在手机上将旅行蛙蛙派遣出去,许久之后再次打开手机发现,它虽然回来了,但是却变成了一个人。 e莫名有点恶心。 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闷,一点都不可爱。 乌尔奇奥拉:“……” 我站起身,靠近沉默不语的破面,一只手搭到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按住他腰间的刀柄,阻止了刀刃的再次出鞘,“嘎子,你就是第四十刃吗?” 他短暂的沉默一下:“是。” 乌尔奇奥拉简短的答道:“是。” 实锤了,到手的坐骑也飞了。 跟着响起的是嚣张又狂妄的嗓音:“这么久了,闯入者还没死?” 上衣大敞、露出腰腹间线条清晰深刻的肌肉,长着一头冰蓝色短发和同色系眼睛的男人拥有着仿佛野兽一般的凶狠目光,脸颊边半块锐利的尖齿面具泛着森冷的气息。 我们的朋友,小豹子。 这人嘲讽的表情已经清晰的挂上‘你也是个垃圾’几个字了。 眼见挑衅的对象压根不接他的茬,已经从大猫进化成男人的豹子才无趣的将目光施舍到我这,他像是看死物一般,自下而上,载满杀意的目光裹挟着沉重的灵压挤压而来,最终停在我的脸上。 “操。” 我::-d “旺财——!” 乌尔奇奥拉:“……” “噢,”我点头,“你还是这么有活力啊,旺财。” 葛力姆乔看着我,不知脑中想到了什么,邪佞狂妄的笑容中杀气暴涨,下一秒,人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 所以你们今天是约好组团来掐我的是吗? “原来是你这个垃圾,”葛力姆乔冷笑道,“去死吧。” “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旺财…” 我抬起手抓住葛力姆乔的手腕,另一只手攥成拳头,直接擂到他的肋骨上,“一见面就给我整这死出是吗?” 可能因为是虚的缘故,葛力姆乔身上的温度并不高,只有微凉的热度,我将他的手交叉按过头顶,另一只手按在防备薄弱的颈间,单膝跪地,膝盖抵在他双腿之间。 哇哦。 他妈的,感觉自己好猥琐! “你要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 “:-d。” 乌尔奇奥拉伸手揪住我的后领,将我从葛力姆乔身上拖了起来,我顺势松开手,站到他的身边。 葛力姆乔站起身,嘴中咳出几口血沫来,他用拇指擦掉嘴边的血液,像是锁定猎物一般,对我呲出了锋利的犬牙,“开什么玩笑!你这个垃圾!” “到此为止。” 他没有情绪的注视着葛力姆乔,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噱的意味,“蓝染大人说过,虚夜宫内禁止械斗,禁止归刃。你这是要反抗他的意志吗,葛力姆乔?” 等等? 嘎子,刚才是不是有一个特别不得了的人名从你的嘴巴里面说出来了? 葛力姆乔沉默一会,居然真的放弃了归刃。 看出来了,你这战斗力是可以的,一句话骂两个人。 接着我向乌尔奇奥拉靠近几步,开口问起另外一个更让人在意的问题,“嘎子,你刚才说的蓝染大人……是说蓝染惣右介吗?” 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悲伤绝望的小兽气质。 片刻后,他说,“无可奉告。” 撤回,谢谢。 “我们所处的世界毫无意义,活在这里的我们也没有意义,但是…”乌尔奇奥拉一本正经的回答道,“蓝染大人了解我正在寻找和探索的东西,跟着他,总有一天我能获得内心想要探求到的答案。” “……就在这?就靠着这鸟不拉屎的虚圈,空无一物的大沙滩和圈养公主似的大白宫殿?”“我说嘎子你真的别太轴了,还不如跟我出去种种田钓钓鱼逛逛街呢。” 只是抱着没有意义的想法去反复审视这片已经看过无数遍的景色和生存环境,再无数遍的重复已经形成习惯的生活日常,这种过程真的能灵感突发感悟生命新真谛吗? 乌尔奇奥拉淡声道:“何况,我并不认为做你说的这些事能收获什么有意义的结果,就像以前经历过的那样,毫无意义。” 如果你刚才说的蓝染,就是那个蓝染的话,我都不用看你八字,你这辈子被他忽悠瘸三次。 我丝毫不怀疑,如果他要转行去写作,分分钟就能给读者写出好几种不同版本的厚黑学来。 于是在蓝染对我发出‘垃圾灵王被贪婪贵族控制,腐朽尸魂界制造阶级矛盾,不公命运对我反复捶打,无数次的忍让换来的只是变本加厉,忍无可忍无需再忍,v我50聆听我的造反计划’的信号时,我还是谢邀了。 我在心里吐槽几句,抬手摸向乌尔奇奥拉的眼下,对方一动不动,任由我触碰到他的皮肤。 我用指腹顺着乌尔奇奥拉面上的泪痕纹路往下摩挲,最终捏住他削尖的下巴,开口说道:“嘎子,你要知道,我们的脑子可以思考很多,但是只有心才会做出决定。只要活着,你心中做出的一切决定,收获的全部体验,都是意义。” 倒是我先被自己的爹味劝导熏得不行。 “算了,我来这又不是为了干这种事的,”我张开双手,直接将乌尔奇奥拉按进自己的怀里,他身材纤细,个头只比我高出些许,被抱过来时脑袋正好搭在我的肩上。 乌尔奇奥拉:“……” “?!” 葛力姆乔闪避不及,被我结结实实的抱住脖子,他狠狠地掐住我的腰,想把我从自己身上拔下去,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一个接一个字的往外蹦:“放!开!老!子!” 葛力姆乔气息一滞,未被骨质面具遮挡的半边白皙脸颊飞上极为浅淡的红,攥在我腰间的双手力道也猛的松懈下来。 见机,我抚摸了一把他的头发,冰蓝色的发丝摸起来的手感比起乌尔奇奥拉的黑发要更为粗硬一些,但并不扎手。 葛力姆乔嗤笑一声,正准备说些什么。 葛力姆乔:“…去死吧。” 我在空中翻身,稳当的落到地上,语气轻松:“也算好好道别过,那我走了,未来你们好好保重。” 毫不拖泥带水,我可真是个果断的美女。 结果没拉动。 我回头,正好撞进一双冰蓝色的眼睛里。 “让你走了吗?女人。” 一股陌生的、独属于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锐利又冰冷的目光在我的脸和脖颈间来回逡巡,像极了锁定猎物随时就要扑上来的野兽。 “乌尔奇奥拉,我听萨尔阿波罗说,入侵者定位在你这,刚才虚夜宫外围的塌陷好像跟那家伙也有关系…” 他一时没摸清房中的情况,颇为谨慎的打量着我。 房里的破面:“?” “看不出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嘛,”被称作牙密的破面没有理会乌尔奇奥拉的话,眼神中的谨慎逐渐被恶意替代,“看起来还挺好吃,既然你们都没兴趣,那我就不客气了。” 葛力姆乔抬脚走过来,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目光下移,视线刚落到面前线条流畅漂亮的腰上,就听到他冰凉又狂妄的嗓音漫不经心的响起:“垃圾,你是要对我的猎物出手么?” 什么绝世小腰精。 在葛力姆乔开口之后,牙密嘴里蓄积的灵压增增减减,停滞半晌,最终全部消散无踪。 不是,原来你们都是蓝染的狂热粉吗? 界门缓慢闭合,眼瞅着已经没了门的宫殿被界门吸走了大半,我眼皮一跳,对脑海里那张悲伤小兽脸产生了一丝歉意。 奈何破面圈深谙葫芦娃救爷爷战术。 但是话又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