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管家即将满五十岁的年龄,看着精明干练,做事也很仔细,他原来不姓厉,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孤儿院被收养以后,养父母就给他随便取了个小名,他不喜欢,来厉家工作以后,干脆跟着姓了厉。 还没等祁粟走到桌前,厉天南起身朝着他走去,走的近了,厉天南才发现他的眼角底下居然多了一颗泪痣。 可厉天南莫名有点不满,摩挲那颗被点在祁粟左眼下方的泪痣:“这是怎么回事?” 过了大概十几秒钟,祁粟才极为小声说道:“这颗痣,是画上去的。” 49 祁粟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垂落在大腿两侧的手合拢松开,松开又合拢,一个动作重复好几遍,嘴巴欲张不张的。 “……” 祁粟下意识觉得无所谓,他们本来就是假结婚,厉天南对他好,皆大欢喜,对他不好,他们就各取所需,不影响什么。 两父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祁廷没那么多耐心也没有伪装的天分,干脆破罐子破摔:“公司有个项目需要厉天南投资,但是他迟迟没有给予回复,他之前那么大方,现在忽然小气,肯定是因为你太不主动,令他不开心了吧。” 对于祁粟跟厉天南两人私下的生活,祁廷一点不感兴趣,他只关注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事:“总而言之,你要替我们祁氏拿下这个项目。” 他们的合作才刚开始,他父亲跟祁廷尝到一点甜头,就迫不及待从厉天南那里捞更多的合作,未免有些太贪心了。 祁粟因为这个称呼而一愣,已经有多少年,祁一度没这么叫过他,他都快要忘记上次是什么时候了。 只见祁一度从身侧的公文包里面取出来个跟手掌差不多大的牛皮纸袋递给他,祁粟想要询问袋子里是什么,祁一度抢先用眼神示意他打开看看。 霎时间,祁粟放在纸袋侧面的五指紧握起来,眼神里写满不可置信的光辉,他把照片按在桌上,冷不丁地质问道:“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面对祁粟的激动质问,祁一度不慌不忙:“据说你母亲最近有要苏醒的迹象,我打算把她转移去国外的医院,更方便恢复。” 最近有要苏醒的迹象?祁粟捕抓到这一串文字,喜悦之色压抑不住地从脸上显露出来,他没有听错,他的母亲能醒来了? 祁一度的画饼技术含量很高,只要是明眼人就能看出来他的偏心,也看得出来他的别有用心,他不过是仗着祁粟对他的那点父子情谊,也仗着自己手里还有个祁粟的母亲,没离婚的植物人妻子,算准祁粟肯定会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