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迩的身体不由自主往后退,沈竹琛也跟着他一块退出了杂物间,按着他的肩膀小声安抚着:“宋迩,没事的,没事。” 孩童的哭叫声在宋迩耳边回荡,不够尖锐的指甲在木箱里面推搡乱抓,闹出刺耳无比的声响,他的嘴唇一直没停过,但是宋迩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于是宋迩迫切想要知道,拼命去回想。 宋迩终于捕抓到的词汇在一刹那划破他脆弱而紧绷的神经,那个孩童的脸也在他眼前清晰,正是幼年时期的他。 “你想起来什么?”沈竹琛问他,一下又一下拍打他的后背,让他急促的呼吸声逐渐缓下。 良久,宋迩才再次开了口,嘴唇间吐露出那个沈竹琛早已猜疑的人选:“姑,姑姑……那,那个,箱子。” 宋迩脸色泛白,惊惧还没有消退,沈竹琛知道,看来他要去医院看看宋治也,或许能从宋治也口中得知什么。 监护室内,宋治也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胸口微弱的起伏如果不凑近去看几乎要感受不到,身上插着的管道有许多根,心电图信号质量差。 血亲相连的羁绊使然,宋迩嘴唇嚅动:“他,他是,我,我的,亲人吗?” 这个答案没让宋迩感到意外,因为宋迩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他哽咽了几声,双侧的手指在他自己不觉间朝着手心扣去:“怎么,会,变成,变成这样?” “姑,姑姑吗?”宋迩最近出现的幻觉跟幻听都是隶属于同一个女人的,他看不清对方的脸,但知道对方的身份。 “父,父亲,他,他什么,时候”宋迩咽了咽口水,喉结滑动:“能,能醒?” 他们两人并肩的身影刚走出医院大门,沈竹琛口袋里的手机就传来一阵响亮铃声。 看到这几个大字,沈竹琛迅速回过神来,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很多,连厉天南结婚的事情他都忘的一干二净。 “你倒是消息灵通。”沈竹琛感叹了一句,厉天南勾唇一笑:“谁能想到你跟宋迩这会倒是你侬我侬起来了,就当是酒吧的事情给他赔个罪。” …… 厉天南望着手中挂断后的电话,掐灭屏幕灯光,把手机反着扔进沙发里。 那是祁廷亲自送过来的一份投资方案,厉天南光是潦草的扫过几眼就觉得无比离谱,祁一度准备收购一块地进行开发,需要他的投资。 但厉天南派人去考察过,那是一块正处于荒郊的偏地,周围都是烂尾楼,环境也非常恶劣,完全没有收购的必要,祁一度执意要收购那块地用于房产开发,完全是别有所图。 难不成祁一度用这件事情来威胁祁粟? “咳咳”厉天南用手捂着嘴起身,从桌上端起冷水放到唇边抿了一口,把喉间弥漫开的铁锈味冲刷掉。 厉天南额头微点,在位置上继续坐下来,他不善轻信于人,所以身边照顾的人不多,除了小纪跟小鱼,身边只剩下这位从他父母在世时就身处厉家工作的厉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