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趴在地上,粗壮的四肢匍匐在地,像一座安静的土丘,全身上下布满了瓦片状的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此时,它正懒洋洋地甩动尾巴,打量四个渺小的不速之客。“这是……”虞启玉脸色唰的白了,“穿山兽!”“都先别动。”岑世闻紧盯着对面,脑海里疯狂思考应对方法。上辈子死在她手里的妖兽不计其数,穿山兽没有三十也有十五,区区金丹期,她就不信治不了它!穿山兽而已,虽然防御极强,攻击却一般,只要她们撑到支援过来,就有救了!“……师姐!”虞舟忽然回过神,“求援烟花呢?快放!”“不行!不能放!”岑世闻厉声阻止,“你让她们过来送死吗?!”“穿山兽杀了我们便会下山!山脚下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虞舟咬紧牙关,“岑师姐,我们掩护你回宗门,你将此事报告给长老!”无论如何,岑世闻不能死!回宗门?岑世闻冷哼,那你们不死得更快了?你以为我为什么过来!“不必!邱白已经回宗门求援!”岑世闻往前一踏步,眯起的眼睛隐隐闪着危险的光,“你们听我的,拖到救援来!”“你!”岑世闻指向虞启玉,记得她符术不错,“人离远点,让你的符跟着我的枪,指哪打哪!”“你!”她又指向虞瑛,这个跟虞舟打的有来有往,“我和你去吸引穿山兽的注意力,记住,你不要费力气去攻击它,都用在逃跑上,有多久拖多久!”“还有你!”岑世闻指着虞舟,顿了一下,“你随机应变!”虞舟有私心想让她逃命,她又何尝没有私心。论实力,虞舟在虞瑛之上,但是吸引穿山兽注意力那么危险,虞舟受伤怎么办?那边的穿山兽也观察够了,哼哧哼哧地喘气,竟慢慢朝这边爬过来。它长长的舌头配合尾巴灵活地扫开障碍,在离四人不远处又停了下来,舌头试探地在空中打着卷。“它、它在干嘛?”虞启玉小声问道。岑世闻面无表情地回答她:“在比划是要这样吃你还是那样吃你。”虞启玉:……到这个境界的妖兽已经具有一定的智商,明白眼前的四人完全没有抵抗它的力量,丝毫不着急。它不着急,岑世闻也不着急,巴不得它纠结到天黑都不下口。终于,穿山兽似乎总算下定决心,舌头迅疾地伸向虞启玉!岑世闻大喊:“行动!”早已严阵以待的三人迅速各司其职。虞瑛挥剑斩向游蛇一般的舌头,没有造成实质伤害,却惹恼了妖兽。区区蝼蚁,竟敢咬它!它迅速改变目标,舌尖像剑一样刺向虞瑛,却又感觉脖子被另一个蝼蚁咬了一口!这次更疼!“吼!”妖兽怒了,决定先解决这只讨厌的蝼蚁,只是无论它的舌头如何追,都追不上那狡猾的蝼蚁!它再次改变目标,缠上了虞瑛。“虞瑛!往天上去!让它把脖子露出来!”岑世闻吼道。脖子是穿山兽最脆弱的地方!虞瑛立刻飞身上剑,在空中左闪右避。妖兽只觉得眼前树林太过碍事,干脆用尾巴通通卷起,尽数向虞瑛的方向扔去!虞瑛闪避不及,很快从剑上跌落,眼看就要被妖兽卷去!“师姐!”远处的虞启玉见到此景心急如焚,岑世闻余光瞥见,暗骂道:没用的东西!正打算腾出手去救,一道身影却比她更快。咻!虞舟接住了半空跌落的虞瑛,敏捷地闪过随之而来的攻击,将虞瑛送至虞启玉身旁,接着主动替代虞瑛的位置。虞瑛的右腿被妖兽鳞甲割伤,深可见骨,连站都站不稳,更别提去吸引妖兽注意了。岑世闻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又狠狠地向妖兽脖子处挥出数枪。妖兽吃痛,终于厌烦了猫抓老鼠的游戏,鳞甲竖立,朝天怒吼!岑世闻眼神一凝,好机会!她跃至半空,双手握枪用尽力气向下刺,大声喊道:“虞启玉!”“去!”虞启玉立刻甩出数十道符,在枪尖下方迅速围成一圈符阵,符阵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破声,显然已是她的极限。“吼——!”岑世闻一**中脖间软肉,妖兽疯狂怒吼,厚重的尾巴狠狠一甩就朝岑世闻抽来!谁知一阵地动山摇,竟是虞舟削起半座山丘朝妖兽尾巴砸去!砰!巨大撞击引起的冲击将虞启玉和虞瑛撞出老远,岑世闻却一点也没受到影响。虞舟立在她身前,替她挡住了绝大多数的冲击。岑世闻双目赤红,眼中只有手中的枪和枪下疯狂挣扎的妖兽。“给——我——死!!!”咔嚓。枪身断裂,岑世闻喷出一口血,虞舟见状立刻拦腰抱住她,躲过了挥过来的爪子。半截枪身深深插入穿山兽的脖子里,妖兽痛地发狂,胡乱到处攻击,将周围全部夷为平地。虞舟带着岑世闻远远躲开。“咳。”岑世闻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喂了自己一颗丹药,感受体内枯竭的丹田慢慢恢复,哑声对虞舟道,“我没事,你去看看她俩怎么样了。”别给弄死了,真是两个没用的废物。“它一时半会缓不过来,离它远点就行。”虞舟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朝着虞启玉两人的方向才走一半,忽觉身后传来破风之声,回头便见一片锋利的瓦状鳞片直直射向岑世闻!那一瞬间,虞舟心脏凉了半截。她不假思索地扑上去。“岑世闻!”岑世闻没想到虞舟会扑过来。这个白痴,难道以为她躲不过去吗?总之现在是躲不过去了。但是,怎么可能让虞舟挡!岑世闻几乎是瞬间就抱住虞舟的腰,脚尖一转将两人调了个位,同一时刻,一堵护罩浮现在岑世闻背后,与鳞甲撞个结结实实!啪!护罩与鳞甲同时破碎,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孽障!找死!”支援,终于来了。第7章 要不要做朋友?不做。(flagx……不过瞬息之间,来人便将妖兽斩于剑下,以坚固鳞甲闻名的穿山兽,在她手下似乎不过是削块豆腐的事。岑世闻被炸得头晕眼花,趴在虞舟身上问:“谁啊?”这么厉害,不比两百年后的她弱。虞舟的声音微微发抖:“是……岑长老。”母亲啊,难怪。岑世闻点头,想站直身体,后背却疼得受不了,只好继续趴在虞舟怀里,刚刚那一动让她疼得大脑发晕,不敢再乱动。她自记事以来还从没这样狼狈过,要是岑徵晚来一步,说不定真就死了。她有护命宝物尚且如此,真不知若是虞舟接了能不能有个全尸。思及此处,岑世闻忍不住低声骂道:“白痴,又自作主张替我挡伤。”她堂堂岑家少主,怎么可能没个保命的东西。虞舟的注意力都被岑世闻后背上惨不忍睹的伤痕吸引了去,不知该如何是好,没疑心那不知哪来的“又”,反倒是收拾完妖兽来查看她们情况的岑徵闻言眉头微皱。“又”?以前虞舟还保护过她女儿?既知虞舟肯舍命护她,怎的待人如此恶劣!经此一事,她总该接受虞舟了吧!她虽心有不满,也不好对伤员发作,在看清岑世闻背上惨状,更是连问罪的心都歇了。岑世闻的背上,密密麻麻都是鳞甲的碎片,月白色的宗服浸满了鲜血,此时正趴在虞舟怀里疼地哼哼。虞舟不敢乱动,生怕又出什么意外。岑徵摸出丹药给岑世闻喂下,很快,几名医修及长老匆匆赶到。为首的林怀澹迅速赶至岑世闻身边,为她挑出碎鳞甲,其余人都去查看虞瑛和虞启玉两人的情况。好在二人只是昏迷,虽受伤却无性命之忧,反而是实力最强的岑世闻受伤最重。剪开衣服时,岑世闻疼得直抽气,一口咬上嘴边最近的东西——虞舟的肩膀。虞舟没有阻止,像岑世闻这样骄傲的个性,除非真的疼得难以忍受,否则不会轻易表现出来。她的手动了动,似乎想去握住对方的手,却不知想到什么,最终还是没再动。不知过了多久,林怀澹才挑完碎鳞甲,给她上药,药膏见效很快,血肉几乎是肉眼可见地生长,只是一会儿就止住了血。林怀澹摸把头上的汗,她都把压箱底的药膏拿出来了,岑徵不得欠她一个大人情。解决了岑世闻的问题,林怀澹又问虞舟:“你可有感觉不适?”另外三个一个比一个严重,虞舟怎么看起来好好的。虞舟摇摇头,林怀澹还想再问,岑徵打断了她:“有什么问题回去再说,这里不是闲聊的地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