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七夕那晚之后,三娘子第一次见大娘子,她有些想不通,自己又什么地方得罪了大娘子,让她竟然一见面就用那种带着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她不过是病了一天,莫非这也有罪? “大逆不道?林妈妈,是真的吗?”大娘子压根不信,她看向林妈妈,见她果断的摇摇头,便道:“既然三妹你想说,林妈妈你就跟着一起进来吧!也让娘来听听,到底你们是吵的什么。” 太太端着桃粉纹镶金粉的小碗在用粥,那模样优雅又端庄,对于三娘子和林妈妈走进来,脸上也没多少表情;不过三娘子却意外的发现这内室的角落里,正跪着个丫头,这人双手还举着一盆水,正摇摇晃晃努力的坚持。可惜她这边看过去,刚好只看到丫头举着的铜盆,却看不清楚脸,大概是做了错事惹了太太吧! 三娘子瞪了林妈妈一眼,却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看向了太太;太太慢条斯理的放下手里的小碗,拿着丝帕擦了擦嘴角,这才抬了眼,静静的朝三娘子望了过来。 这样强烈的眼神,真让三娘子有些茫然和难受,她仔细回头在想,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竟然让太太用这样毫不掩饰的鄙夷看自己;可是她真的想不出来,明明只是病倒了而已,为什么一觉醒来,大家对她的态度变化这样大呢?难道她又穿越了?又或是她还在做梦吗? 太太手指紧了紧,就知道三娘子开口就要搬出江老爷;不过说起这靖妈妈,她心里也的确有些微微的犹豫;记得靖妈妈是老爷亲自找回来给三娘子的奶妈,当时三姨娘院里明明有奶娘,可老爷却是不放心,这才找来了靖妈妈,并且当时老爷当着她的面说过,谁也不能为难靖妈妈。 自这件事后,府里就再没有人打靖妈妈的主意了,就连三年前靖妈妈提出要出府寻亲,过了三年再回来,也没有人来为难靖妈妈!就是江老爷,也丝毫没有要问罪过问三年去向的意思,既如此,太太怎能不知这种情况,她自然不会贸贸然去动这尊大佛,就像她不会去动三娘子一样。 什么叫跟人吵起来呢?三娘子想,太太的意思大概是要讲自己失了闺仪?可林妈妈却是内院里的管事妈妈,便是争论几句,她这个主子也是有理的吧!“母亲,女儿正要跟母亲说呢!之前我都不知道,原来林妈妈是个这样大逆不道的人,明明是我江府的下人,却把自己当主子在看,这要是爹爹知道了,我看爹爹得生老大的气了!” 太太将眼瞪向林妈妈,林妈妈顿时膝盖一软,毫不爱惜的跪到了地上,大声的叫屈道:“太太息怒,老奴求太太给老奴做主!老奴在太太身边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是万万不敢有反主之心,也一直谨记自己的身份不敢逾越;老奴不知道三娘子为何要这样说老奴,老奴但求太太还老奴一个清白,不然老奴如何能再江府再呆下去?”说着扑通扑通就是几个响头磕着,着实卖力得很。 三娘子这会也豁出去了,上前一步指着林妈妈道:“母亲,林妈妈刚才在正厅里可是十分威风,我带着碧柳进来给母亲请安,她不搭不理就罢,还对我说什么这正厅不是我这身份能进来的!这不是大逆不道吗?我可是爹爹的女儿,江府的主子,怎的一个婆子都能去的地方我不能去?我看林妈妈就一直把自己摆在我之上,摆在主子之上!” 三娘子的眼光盯着太太,眼巴巴的在等着母亲发话,她就是要看看太太现在怎么说;其实她心里也知道,自己这样有些胡闹的感觉,可是她才八岁,就是胡闹也是应该的,何况她还占着个理呢! 不得不说,《大轩法典》可能是当年乱世中用的重典,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如今自然少了许多肃杀的意味,可缓归缓,若是像三娘子这般将奴仆的逆主之意挑了出来,说得的确又有板有眼,可由不得林妈妈不怕。 “太太恕罪,老奴错了!老奴……”林妈妈磕了回头,“都怪老奴没说清楚,竟然让三娘子误会了,老奴那话其实是想对三娘子的丫头说的!这正厅里摆的是老爷送回来的东西,都还未登记入册,老奴也只是想劝三娘子的丫头暂时不要进来,免得弄乱了东西老奴一个人整理不过来。” “是是是!老奴知道了!”林妈妈急声答应,又跪转身体朝三娘子一拜,“三娘子,都是老奴嘴快,没有把话说清楚,不过老奴确实没有反主之心,还望三娘子原谅老奴这回。” 可她还没开口,屋里却突然响起一阵咣啷的响声,惊得正跪着的林妈妈自动站了起来,迅速的闪到了太太的身后;三娘子望过去,原来是屋角先前跪着的那丫头手没拿稳,那铜盆却是掉了下来。 “红樱?”三娘子失声唤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