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崔礼礼摇摇头,“他死了。你不用哄臣女,他已经死了。”
“这次不怪你。”那人垂下头,眼神里带着几分宠溺,“她是看到那幅画了。”
那人耸耸肩,又扔了一个茶盏出去,这次扔得更远,他先说了“活该”二字,那茶盏才落地。
左丘宴沉下脸来,眼神犀利,一把抓住崔礼礼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朕要带她走!”
“是。”陆铮随手又砸了一只茶壶,“她应该猜到我还活着了。”
有人靠在殿中的梁柱下,懒洋洋地抛着一只砚台,笑嘻嘻地道:“这殿名没起好,叫什么‘清静殿’,圣人六根就没清静过。”
崔礼礼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何太后与七王爷多次威逼利诱、挑拨离间,在太后问出这句话时,她突然就想通了。
“你画的?”左丘宴睨他一眼。
一个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揍得他鼻青脸肿,另一个转身就甩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甚是响亮。
屋内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她竟然胆敢抽圣人一记耳光。
“放肆!”苗太后一拍桌子,“你虽为圣人,却仍是哀家的儿子!不知芮国哪条圣训允你忤逆嫡母,还带着禁卫进嫡母宫中耀武扬威?!”
左丘宴自是不可能放手,探出手去抓她:“你必须跟朕走!”
“她既然知道你还活着,怎么还——”
崔礼礼转身对着他狠狠抽一记耳光。
常侍连忙招呼所有人退得更远了一些。
左丘旻轻笑了一声:“母亲贵为太后,自是可以动用宫中禁卫。再说,不过是个县主,母亲召来问几句话,县主头发丝都没少一根,十弟就带兵进昌宁宫,这又是哪门子的道理?”
哗——,殿外禁卫将手中长矛一横,森冷的矛头指向殿中,杀意逼人。
“你给的?”
仅凭一幅画?
原来如此。
“再说,你都当圣人了,不要动不动就玩兵器,显得很无能。”他用食指轻轻敲敲自己的脑袋又说道,“多用这个。”
“对。”那人站直了身子,从梁柱的背光之处走出来,正是陆铮。
左丘宴怔然地看着她,说道:“他还没有死,你不要听人胡说。朕已多加了人手参加搜寻!”
说罢,他将那只砚台扔进院中。扔得远,隔了一阵才有回响。
左丘宴注视着崔礼礼,崔礼礼也毫不客气地回瞪着他。
“你们俩!”左丘宴气结不已。
左丘宴不信。
这事他俩筹谋了几天几夜,她电光火石之间,就能全部想明白?
他打开那个册子,是先圣弥留之际,她与户部签订的册子。
最末一句话是:“崔氏确认借银四百万两给圣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