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礼礼留下仲尔,挥手示意其余的都下去休息。
元阳咬下小倌喂来的一小块水梨,咽下去才道:“他那个倔脾气,得罪谁都不稀奇。”
崔礼礼微笑着随口接了话:“我倒觉得何聪这样的性子,蛮有趣的。小小的倔老头儿,固持己见。有自己的章法。”
元阳“咦”了一声:“那日,你跟我进何府,人家何聪可没给你好脸色,你倒替他说起话来了。”
在小院子里见面时,何聪倒是很给面子,直来直往地与她说话。甚至眼神中还透露着几分欣赏。想来何景槐也提醒过他,何家上下的存亡比他面子更重要。临走前,何聪拐着脚,站起来朝她行了礼。
几日前的晚上,何景槐安排她与何聪见了一面。其实,她要对何聪说的,已经跟何景槐说清楚了。
苏玉望着自己的小臂,有些嫌弃地用袖子盖上,将手中的瓜子一扔,端起酒盏喝酒,随口说道:“还是芮国男子好。”
苏玉生怕元阳看出端倪,便随手指了一个站得离自己最近的。
反倒是苏玉看了又看,将四十来个小倌看了好几遍,也没想好挑谁。
今日又得了机会进九春楼,漂亮的小倌往面前一站,她竟又想起猎场那些旖旎的事来。
“总之,”元阳眨眨眼,语焉不详,“你们不会想尝试的。看一眼就该跑了。”
在那个小宅院,她恭恭敬敬地对何聪行礼致歉,并说会带着公主登门,无疑给了何家足够的脸面。
苏玉看过来,理所当然地讲起来:“你别是看上那个‘夜御七女’了吧?有些人就是以量取胜而已。这东西不试还真不知道。”
果不其然,何聪恢复上朝第一件事,就是上书奏请重商议开海之策。
苏玉不甘心,人都凑过来了,瓜子都准备好了,就说这个?
“到底是何模样?”
纪夫人拿她打趣:“说得你好像用过似地。光说不练假把式。”
纪夫人不由地问:“你试了?”
苏玉手里抓着一颗瓜子,放在嘴边想磕,又忘了磕,只一个劲地问:“结果呢,结果呢?”
崔礼礼一滞。
“然后呢?”
据说那玄夷奴人人皆是嫪毐,寻常人可受不住。
纪夫人仍旧想着何聪的事,冲着崔礼礼道:“议论你的人太多了,都在说,要放在以前,何聪是怎么也不肯让你进府的,如今崔家娘子有了救驾之功,何家也得换个姿态。”
何景槐知晓轻重厉害,自然会将她的话一一转述给何聪。果不出所料,何聪愿意见她。
元阳随手一划,挑了两个小倌上前侍酒,又笑着道:“这有什么?此事原就是因我而起,再说,父——父亲跟我明里暗里提过两次。去说两句话,又不少块肉。”
苏玉被这话呛得喘不上气,不住咳嗽。崔礼礼连忙叫小倌们进来伺候,替她拍背,又送帕子擦眼泪。
好一阵才缓过来。
崔礼礼倒问了一句话:“八夫人,你可想过和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