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玉由着两个小倌拍背顺气,还说不出话来。
元阳摇摇头:“你不知道,她嫁入翊国公府之前,闹的动静也不小,不还是抱着牌位嫁了?人终究抗争不过命。”
苏家是没落的士族,前几代还出了些入仕为官的,到了苏玉这一辈,几乎都是女子,剩下的男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出息。只得将苏玉嫁入翊国公府,得国公府的庇佑,拉扯一下苏氏一族。
偏偏翊国公的第八子议亲时就病死了。翊国公自然不可能再给一个儿子来议亲,原想着亲事作罢。苏氏这一头坚决不肯,捏着苏玉不好再与别人议亲的事,非要将苏玉弄进翊国公府。
左不过是多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吃饭罢了。多个人替儿子守节,等将来苏玉死了,二人也能在地下团聚,国公府便应了这亲事。
如今都嫁入国公府多少年了,人家供着她吃穿,该有的月钱也有。这时候说要和离?什么理由都说不过去。
元阳有些怜悯地看着苏玉咳得涨红的脸:“她的婚事,她自己做不得主。嫁人做不得主,和离?更做不得主。”
苏玉显然想歪了:“行,看在你替我保密的份儿上,我保证不告诉陆二。”
“这是干什么?”有人问道。 “好像说是要圣人彻查底耶散。”
苏玉终于缓过气来:“我不和离。能和离也不离。”
崔礼礼抽身出了九春楼。
得罪天下学子,只怕国本都要动摇。
怎么会?今日士子要绕城九圈,再去宫城下请命。这计划就是何聪安排的。
崔礼礼笑笑:“你可记得我对你说过龙行浅滩。”
“今日这事,不论是谁起意,你们这样闹,终究要置你恩师何聪于死地。”
纪夫人诧异道:“为何?”
正犹豫着,身后来了人。苏玉探出头来,悄声在她耳边:“好啊,你在这里偷看小士子,竟不带我们?那几个长得颇为标致。”
唯独士子不一样。士子心中揣着家国情怀,学的是舍身就义那一套。
“家中添个男人,看起来多了依仗,实则更添堵。婆媳之争、娶小妾、逛花楼、还不定惹出什么烦心事来。如今八房就我一人,不用争风吃醋,也不用生儿子抢家产。我活一日,国公府就要供我一日吃穿。”
自从包宗山一案之后,虞怀林再未见过崔礼礼。何家,尤其是何聪对他确实起了招揽之意,可他总觉得差着些什么,那客客气气的态度,反而不如之前热络。
圣人杀不得他们,杀一个,他们能砰砰砰都撞死在宫墙下。
仲尔躬身出去看了看,回来道:“好像街上有士子在出游。”
“弘方并非贩卖底耶散的主谋,主谋是燕王,哦,现在该称为扈少毅,崔姑娘可清楚?”
苏玉走到人群中,冲虞怀林喊了两声,虞怀林看了过来,正巧看见苏玉身后的崔礼礼,便明白是她找自己有话说。
虞怀林叮嘱身边的学子两句,便朝苏玉走来。两人进了九春楼。苏玉抿唇笑了笑,道:“你们聊,我回去继续喝酒。”
士子。
“得了吧,”纪夫人翻了个白眼,“儿子这东西吧,也就睡着了才能觉得是个宝贝。有时候看他睡着了,我也搂着亲两口,亲着亲着,就想着这玩意儿长大了,就跟他爹一样,是个蠢货,赶紧叫乳娘把他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