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你少他娘的跟老子打太极,今晚你和她都得死。”蒙面人将她拉下了马车,一手执刀,一手将她甩在肩上。“坑早就替你挖好了!”
春华也被捆着,仍旧昏迷不醒。崔礼礼只得用双脚使劲踹了踹春华,春华没醒,倒惊动了外面的赶车人:“别挣扎,否则老子现在就剁了你们!” 崔礼礼倚着座椅蹭着车壁站起来,用头顶开车窗的帘子一看,窗外是墨黑的深山之中,连个人影都没有。但车窗有个钩子,崔礼礼伸过头去,用钩子勾住嘴里的破布,使劲一勾,将布勾了下来。
崔礼礼的心渐渐冷下来。
崔礼礼和春华被扛进树林,林中空地上果然有一个坑。她俩被扔在地上,屁股撞着地上的硬石,顿时一阵钻心的痛。
“你们是要我的命吧?”崔礼礼看向蒙面人,顺带瞟了一眼他们身后,似乎是一片树林。
野外无人,呼救根本无济于事。崔礼礼睁着杏眼,晃晃被绑得紧紧的双手,上面戴着各种宝石戒指,又摇摇脑袋,头上各色的金钗丁零当啷一通响:
蒙面人丝毫不为所动,相视而笑。
“你一个小女娃娃,去了能做什么?你懂打架吗?”崔万锦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马必须回来,我必须去,你在家里待着,陪着你娘!哪儿都不许去!”
“唰”的一声,织锦缎面的车帘被人一把拽了下来,车门外是两个蒙面大汉。
崔礼礼看向仍昏迷着的春华,站了起来:“放我的丫头一条生路,我跟你们走。我可以自己刨个坑,你们就在坑里杀了我,只需要填些土就可以了。”
看样子已经有人跟他们叮嘱过,即便出了意外,没有杀成,至少也能让自己身败名裂,自戕而亡。
“若是这样,更不能让你去了!”崔万锦鲜少这么严肃,“我带上拾叶,多带些身手好的护院,再请个镖局。这事没得商量!”
陆铮调转马头,挑了一条小路,飞驰而去。
——
京城。
正巧这日天擦黑时,刚吃过晚膳,九春楼遣了个小厮来,说有个贵人要见她。
崔万锦逐一验收,觉得甚是满意,拍拍手上的灰收拾了东西回了城。
崔万锦看见石子,心头一跳,琢磨着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做了决定。
又叮嘱家中的仆妇和小厮,务必盯紧崔礼礼,不许她离家半步。
崔万锦觉察出问题来。这段日子,女儿遣拾叶跟在身边,引马还要带护院,莫不是.
他拉着礼礼到角落,看看四下没有傅氏的踪影,才道:“可是出了什么事?你不便告诉你娘,可以告诉爹。”
坑都准备好了?他们密谋已久了。崔礼礼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甩出来了一般。呛咳了好几声,勉强抬起头,看见另一个蒙面人将春华扛了起来。
崔万锦找来傅氏收了崔礼礼的名牒。如今北边有些乱,朝廷新下诏令,京城北门没有名牒是出不去的。
主仆二人上了马车,两人被关在家中几日难得出门,心情奇好,一路上说说笑笑地,也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那人双手扛着,嘴里骂骂咧咧:“奶奶个腿儿的,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重!”
京郊马场的马棚修葺好了。
“两位壮士,可是出门在外不方便,我有钱!很多钱!”
连着好几日都出不了门,崔礼礼被困在家中坐立难安,又不敢告诉傅氏。
上弦月,月如钩。一阵风吹过来,云层厚厚地盖住了月光。
月黑风高杀人时。
崔礼礼慌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