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运送底耶散的马车又往北行进。再往前走就出泉州了,礼部迎接使臣的队伍还在泉州,若离队跟着马车继续北上,会不会被怀疑?毕竟昨日还跟使臣昆齐打过照面。
陆铮捏着信,反反复复思忖了一番:“崔万锦何时动身去定县引马?”
“应该是定的九月二十八。”
算起来没几日了。陆铮皱了皱眉。
松间立刻明白:“这头奴都安排好了,酒垆虽查不到,但也遣了些人盯着。奴这就回京去通知崔姑娘。”
“松间,你跟着这帮人,跟丢了,你拿脑袋来见我。”陆铮翻身上了松间的马。
“公子放心!”
哪怕唾沫星子淹到脑门了,也不会轻易舍弃自己的小命。
扛春华的那个蒙面人见崔礼礼面容姣好,身姿玲珑,顿时起了淫念:
“不如今夜你就陪我们快活快活!咱们把这个污名给定下来,我们哥俩再给你一根腰带,你挂在树上了,我们也就好交差了。”
可嘴上她仍旧不肯松懈:“那不如,就让我明日投缳自尽吧。免得脏了二位壮士的手。”
待崔礼礼再醒过来,手脚都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浑身又酸又麻,嘴被堵上了布条。
他们是要她的命!试问她在京城得罪了谁?那就太多了。何家、宣平侯府、县主府
最想要自己的命,只有可能是宣平侯府。
崔礼礼深吸一口气,思忖了许久,才取出那枚石子:“中秋前,您从马上摔下来,并非意外,而是有人想要对您不利。是陆大人查出来的。”
“那可不行!”崔礼礼带着春华迎了上来,“爹,我正想跟您商量此事。定县引马,我替您去。”
“哟,嘴里的布都扯出来了,怎么不喊呢?”
“那也不行!女孩子出门在外危险。”
“爹!”早知道就不告诉他了“那人是冲着你来的,您在家里呆着,就不会有事。”
崔礼礼估摸着是虞怀林,便去求了傅氏,这才得了空带着春华出门。
“女儿知道怎么引马,小时候您教过我,再说那头还有两位掌柜帮衬着。
“你活不了啦!”扛着她的蒙面人还怪好心的,跟她讲起道理来,“你看,就算老子放了你,你一夜未归,明日京城里就是你被绑匪劫持的消息,也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那个人显然不了解她,投缳自尽?
她这样的人,早已将名节置之度外。
马车很快停了下来。
蒙面人猖笑着抽出一把长刀:“你听话些,我们手上的动作也利索些。”
再挑了身手好的护院,带着拾叶和王管事,第二日天不亮就出发奔向定县。
“我看行!”
崔礼礼软着嗓子央求道:“壮士,壮士,我想活,我真的想活。能否出个价?放了我?求求你们了。”
进了家门,崔万锦拿着长帕子掸掸衣裳上的灰,才笑着对拾叶道:“小叶啊,这段日子你总跟着我,辛苦啦。明日我出门去引马,你就在家里好好歇着。”
“你去做什么?引马不是好玩的!”崔万锦想也不想就否了。
“您放心,女儿想好了,带上拾叶、春华,还有家中的护院,再请个镖局,遇到事也好有个照应。”
这人还挺懂京城贵女的软肋。名门之女,一夜未归,只有一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