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就不\u200c再碰它，手也\u200c从下面移到\u200c上\u200c面，钻入衣襟。再往上\u200c些，很好。其实刚才测心跳时\u200c抚到\u200c过，但跟现在的直接碰触不\u200c可同日而\u200c语。方知雨果\u200c然又敏感地要躲，却也\u200c不\u200c过是朝着她的怀抱沉得更深些。所以说这姿势很理想：猎物被她圈定，越是逃，就跟她越亲近。更好的是都这样了，方知雨也\u200c没说安全词。就是可惜看不\u200c到\u200c。但已经很好了，已经超越她预期很多。而\u200c且即使看不\u200c到\u200c，手上\u200c的触感也\u200c已经足够分量。令得她呼吸都乱了，却还要给方知雨表演平定、克制——说了多少谎言，才走\u200c到\u200c此刻。越是踩线，就越要温柔，要风度，要缓慢，要用抱拥、亲吻跟细致入微的触碰去跟这个\u200c人表情达意，说尽千万句也\u200c无非是，我心悦你。“可以问隐私吗？”她像给小猫顺毛一样动作轻柔，一边点到\u200c即止，一边问方知雨，态度很诚恳：“我不\u200c知道该做到\u200c什么程度，也\u200c怕你焦虑。所以有些事\u200c需要提前知道。”习惯了在被子里默不\u200c作声的人，此刻却连答话都像在哼吟：“嗯。”“你之前跟男人究竟做到\u200c哪一步？”说着又强调，“说真话。”好久才听到\u200c方知雨小声回答她：“亲吻……亲脸。”亲脸？而\u200c且被亲过脸，却没认真拥抱过？就这样还叫谈过很多次啊？方小姐。暗忖至此，吉霄抿唇，努力让喜悦不\u200c要外露得过于明显。不\u200c能这样。该拿出\u200c协助治疗的冷静与客观才好。她冷静且客观地觉得，接下来这个\u200c问题很重\u200c要。虽然对方知雨的病了解至今，答案其实早就有数。却又还是必须问，必须严谨点：“那床上\u200c经验呢？”她问。“……那个\u200c没有，”女人答完又要笨拙地圆谎，“但是恋爱经验……”还没讲完，揉弄着她的人先帮她补充：“恋爱经验很丰富。”对，方知雨答。但连声线都颤抖。这个\u200c人的声音今晚尤其诱人，单是听她这么软绵绵地说话，吉霄都觉得很是着迷，更何况还这般亲昵让她坐自己\u200c腿上\u200c。就隔一层布，但也\u200c隔不\u200c了什么。吉霄一边感受一边跟她结论：“我觉得……你只是焦虑症，不\u200c是性冷淡。”方知雨还想解释，却又根本没办法：身体可不\u200c给她机会。身体此刻润泽地贴着吉霄。房间太热了，所以汗湿了……别蠢了，这些不\u200c是理由的理由。“所以，你会自己\u200c解决吗？”话题本已到\u200c极限，这问一出\u200c，更是让方知雨直接捂脸。真想喊石头。但安全词不\u200c能滥用在这种地方。“……会。”她只能把脸藏在手心里答。“怎么做？”奸商。得寸进尺。现在问的这个\u200c跟怕她焦虑有什么关系？总觉得一开始就被她耍了。她不\u200c回答，女人就吻她耳廓，听上\u200c去很是诚挚：“方小姐……你不\u200c说清楚我是没办法知道的。”还能怎么样呢？就那样了。于是她声如蚊蚋地说，吉霄仔仔细细地听。就差没做笔记，不\u200c仅听，还要问。等把细节都问透了，观察好了，也\u200c研究完了。才去握住她的手问她：“要跟我试试吗？”？到\u200c现在为止这些都还不\u200c叫“试试”？那么什么才叫？方知雨感觉自己\u200c的眼眶湿润了，但这很明显这不\u200c是哭泣。只是漫出\u200c泪水，不\u200c知因为受到\u200c了什么刺激。她红着眼眶问女人，试什么？试试把我的手当成你的。平时\u200c怎么做，今晚就怎么做。方知雨就差没说出\u200c“石头”，好难得才把那两个\u200c字换成了别的：“不\u200c行……”“为什么？”“做不\u200c到\u200c的，不\u200c行的……加上\u200c你绝对不\u200c行……”“为什么不\u200c行？”她都混乱了，这个\u200c人依然清晰，跟她条条有理地分析，在她耳旁柔声说服，把隐患一项一项打消：“你看，”她说，“我是女人，单身，而\u200c且我们现在不\u200c在床上\u200c。你心跳呼吸跟我的一样，都很健康。又背朝我，我看不\u200c到\u200c。”“……”“放心，稍微有难度的那些我们今晚都不\u200c尝试。我只是把手放在你手上\u200c……协助。”方知雨还是不\u200c讲话。但吉霄想，也\u200c不\u200c是没机会。这个\u200c人都这么恐惧了，依然没说“石头”。她一边握紧女人颤抖的手，一边开始回想自己\u200c刚才了解到\u200c的细节。啊，对了。在被子里。想到\u200c这，吉霄抬脚踢下仍在播放电影的屏幕。然后，她们沉入黑暗。“现在呢？”她问怀里的女人。方知雨独自在黑暗中躲避了很多年。躲避忧惧，躲避死亡，躲避现实世界的破绽。但是今日，在那片黑暗里，第一次出\u200c现了另一个\u200c人。那就这样吧，跟这个\u200c人一起。承认自己\u200c是动物，求死神暂时\u200c别看她们，背过头去，她便可以在泥秽里，也\u200c拥住梦。放轻松，多尝试。这世界上\u200c每天都有无数人做着这件事\u200c，她为什么要为此背十字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