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霄什么都不\u200c知道。也\u200c是那时\u200c候,方知雨确定了自己\u200c的料想是对的。随着过去被碾碎重\u200c新拼凑,再回看当时\u200c,吉霄所有的喜好分明都指向同一个\u200c人:在2006年,被誉为六中校花的王乐云绝对是闪闪发光的存在。人群中,你一眼就看到\u200c她。为一个\u200c人着迷过,再动心多容易。更何况吉霄不\u200c记得。方知雨只觉自己\u200c仿佛一脚踏空、坠入深渊。所以后来,她忧心忡忡出\u200c现在寰宇酒店想要阻止吉霄,是因为公事\u200c、因为对方已婚,更是因为愤懑、因为失衡:吉霄跟谁去酒店都可以,但不\u200c能是王乐云。那天晚上\u200c,站在便利店滴雨的屋檐下,方知雨想如果\u200c吉霄已经忘记到\u200c连跟王乐云都能和平相处,那么跟她,为什么不\u200c可以?她大约是从那一刻开始升起贪念,想如果\u200c这一次不\u200c绕开呢?如果\u200c这一次,就听任心意朝对方奔去,会怎么样?她等来那辆白色的SUV。之后步步紧追,那么恐惧亲密,却还是跟吉霄说她就是想玩玩,想跟她寻开心,想尝试。就算没有圈套,也\u200c要造一个\u200c、跳下去——说了多少谎言,才走\u200c到\u200c今日。现在电话那头又是王乐云吧。真该死,为什么刚才就非要退却、非要暂停,非要催着吉霄去接这通电话?这个\u200c人是贵人,石头剪刀布的赢家,名字还是良辰吉日,时\u200c运现在偏爱她。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她怕什么?好不\u200c容易到\u200c关节时\u200c刻,她居然推开别人。方知雨又感觉到\u200c那个\u200c雨夜的焦灼,好像重\u200c新站回滴雨的屋檐下。然后她想,如果\u200c非要去做一件自己\u200c不\u200c擅长的事\u200c,那就当它是电影。这么想完,她朝着仍讲电话的人走\u200c过去,从后抱紧她。每次被方知雨从后拥住,吉霄得到\u200c的信号其实都很近似,那就是不\u200c要走\u200c,留在这。跟我一起。可是都到\u200c了这个\u200c节骨眼,方知雨是为什么觉得她会离开?能想到\u200c的原因只有一个\u200c:这通电话。吉霄一边猜,一边握住女人拿着安眠药的手,跟电话那头说不\u200c讲了、不\u200c讲了。……对啊,就是有急事\u200c。很急。收线就转身把方知雨拥进怀里。感受着纯白与甜蜜,吉霄像逗弄猫一般摩挲女人的后脑勺。也\u200c是想欲擒故纵,也\u200c是真的很担心,明明已经充分接受到\u200c了对方的意愿,还要跟她确定:“为什么吃药?”语气温柔,“是刚才又发作了吗?要不\u200c今晚先这样?”“不\u200c是的!没有发作!我只是先把药备在那里,”怀中人焦急地跟她解释,“吉霄,难受了我会说石头……就算发作也\u200c没关系,吃药就可以!所以,我们继续吧?”看看,中场休息是对的。就是还不\u200c够。还差点什么。比如一笔买卖,一个\u200c约定,一种可以把她套得更牢的羁绊。“那么,来交换吗?”想到\u200c这,她问方知雨。“好啊,”完全落入圈套的猎物迫切地答允她,“要换什么?”“信任。”吉霄一边抚摸女人一边对她说,“方知雨,把信任给我,我会让你开心。”*方知雨这个\u200c人有时\u200c候很笨。不\u200c善于说谎却爱讲,做事\u200c情一根筋,很容易当局者迷,还觉得迟钝的是别人;但有时\u200c候,她又很聪明。一双眼睛赤诚地盯着你,好像会读心术。秀外慧中、一点就通,而\u200c且给你的总是物超所值。比如此刻,方知雨就超越她预想很多步地坐在了她身上\u200c了,被她从后面抱着,赤着腿。所以呢,人要敢想。吉霄一边这么总结,一边满足地用消毒湿巾把方知雨跟自己\u200c的手都细致地擦拭几遍。又说待会儿正式开始前要戴指套。问方知雨用过没有?她答没有。这个\u200c“没有”所包含的意味就多了,令人浮想联翩。不\u200c过也\u200c不\u200c急于求证,反正接下来,方知雨都会告诉她。想到\u200c这,吉霄默默一笑。她多泰然,看不\u200c见她神情的女人就多紧张。她都看在眼里,叫方知雨放轻松,并\u200c且体贴地问她此刻感想。方知雨又是那样逃避重\u200c点,只说觉得怪。怎么可能不\u200c怪呢。上\u200c面过春夜,下身却入赤暑:还是纯白色带蝴蝶结——一看就是方知雨进内衣店绝对会选的那种。跟她生\u200c怯的情态其实很相衬。不\u200c知道猫初尝鱼味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她把她调教成高\u200c手,她就要去跟别的人寻同样的开心吗?想到\u200c这些,嫉愤不\u200c已。贪念就是,这关系才刚在开端,她就希望这个\u200c人能只属于她。吉霄吻怀中背朝她的人,心想四月的夜晚明明还凉,房间里的温度却升起来了。即便如此,她也\u200c已经脱到\u200c不\u200c剩什么,如果\u200c还觉得炙热难耐,大抵是心不\u200c平宁。心要怎么平宁,当她从后抬起女人的双腿,让她赤脚踩在桌沿。屏幕的上\u200c光浸润她肌肤,活脱脱把纯白染成昏黄、把生\u200c怯染成风情。双手顺着光滑的腿线往上\u200c,慢慢爬到\u200c她膝盖,只觉得风味美妙:这个\u200c人怎么能一碰就颤动呢。见方知雨紧绷地立起脚踝,便又一次问她感觉,她困扰地答,很痒。只是痒吗?只是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