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正面和周杰森等人的描述一致，但等他走到莲台跟前，正好面朝放火折子的那个柜子的背面，就发现了别的东西。 一号背后是一只左耳，二号……二号是空的。 对应荆白自己的三号，背后是两只眼睛。 周杰森昨天完全没提到过这些符号，但荆白记得他说过，他检查过整个清净台。这东西虽然不甚显眼，但荆白觉得他不至于会漏掉。季彤和兰亭比周杰森更细心，也从未提及柜子背后有什么东西。 神像上只能看见嘴唇，但那是因为死去的二号是卢庆，他的伴侣江月明代表的是“舌”。但六号和七号代表的都是“意”，这是无法在神像身上直接看见的东西，毕竟意识不能在脸上画出来。 石质的雕像上，红润的嘴唇宛然如生，微微上翘，似在微笑。 如果是正常的雕塑，有表情或者没有，都很正常，但这座神像显然不比一般的雕塑，它是活的！ 如果那张嘴长出来就在笑，岂不是说明它确实有意识？ 这张嘴此时在笑的，又到底是什么呢？ 以荆白的性格，就算思来再是震悚，也能飞速冷静下来。他没有继续追究神像的表现，毕竟它一直稳稳端坐着，没有继续活动，此时忧虑也是多余，不如多观察这能反映人生死的柜子的标记。 为什么只有他柜子背面的图案，和其他人不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是因为他和白恒一通过了纸人上门的考验吗？ 所以，白恒一眼睛恢复的可能性，是不是应该落在这里？ 这双眼睛画得很简单，眼珠部位就只是简单地画了个圆而已，但能看出眼型非常好。狭长的、有点凌厉的轮廓，双眼皮贴着眼睛勾出一条自然的不太明显的弧度，但到末尾处微微有一些上挑。明明看不出表情，却已经给人感觉仿佛在笑。 他在这一刻忽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就是白恒一的眼睛。 这时他才想起看一眼外面的天色，好像进这个殿已经好一阵了，按理说这时没有收获，就应该回转。 一想到这里已经能看到白恒一的眼睛，荆白就觉得，一定还有什么他暂时没找到的关窍。 荆白吸了口气，不再看外面，沉下心神，一点点摸索自己面前的柜子和周围。 他侧头看了一眼，粉白的莲台座上，巨大的神像衣衫如雪，高高地端坐着。 荆白原本已经准备走了，正要抬脚时，忽然脚步顿了一下。 但现在站在柜子和神像之间的这个位置，左手是神像和莲台，右手是编好号的柜子，荆白方才在无意识中左右对照着看，就发现了一点端倪。 就像画着白恒一眼睛的三号柜子背面，甚至能对应上两片莲花的花瓣。一片在最外面一层，但对应的位置靠着三号的边缘；一片在靠里的第二层，位置正正好好地对着两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