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易一说到污染,荆白就立刻想到了丰收祭那个副本。柏易为了让他先行离开,隐瞒了丰收祭整个副本已经彻底塌陷的秘密,却被荆白识破。 现在想来,柏易要做的,应该就是要清理污染正常副本的那些力量。 轮廓深邃的青年眼中并没有丁点笑意,却装出了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笑嘻嘻地道:“是啊,有缘吧?你在副本里当清道夫,我在副本外面当清道夫。” 荆白没有移开注视着他的眼睛,却在他笑起来时,用力拍一下他的手。力度控制得很好,并不痛,却打断了柏易接下来要说的话。 荆白神色不变,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刚才被拍过的右手。柏易下意识地握了一下,才发现黄铜八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滚进了自己的手心。 容色如玉的青年从容地用毛巾擦干了手上的污迹,冷而澄清的双目只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黑漆漆的,却像飞鸟的尾羽拂过了他的心。 柏易显然对他的反应始料未及,但片刻后,脸上就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开心地道:“这可是关键道具!是礼物吧!是你给我的第一件礼物吧!!” 当然,确实是关键道具没错,不过再说,这人的尾巴就该翘上天了。 不等柏易再有回应,荆白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要开始搜查小曼的房间。柏易配合他转到另一头,但他收到这份礼物,他显然很开心,荆白时不时还能听到他大声哔哔“傍到大款了”“他真的我哭死”之类美滋滋的自言自语。 小曼的房间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比之上次来的时候,也只是多了一些生活的痕迹,比如茶几上仍有半杯水的茶盏,桌上的水盆边上搭着的一张毛巾…… 但走过去的一瞬间,他瞥见一件之前没注意到的东西,脚步顿了片刻,又掉头走了回去。 荆白走到床边,在枕头的里侧捡起了一块淡蓝色的手帕。 手帕的丝面不算华丽,却很柔软。荆白见上面似有花纹,捏着两角一抖,将它彻底展开。 图上有几处花草,一个穿着蓝色围袄,戴着手套的人蹲在一株花旁。 这幅画的重点显然是放在花草上的,花匠只是个陪衬。 相较之下,花匠的身影只带了寥寥几笔,整个人都背对着画面,看不到脸。头上还戴着帽子,莫说看到脸了,连性别都难分辨。 屏风上,那个坐在孤舟上,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人一开始也是这样,从画面的角度根本看不见脸。 他记得清清楚楚,在一片黑暗中,他提着灯笼去照屏风上的小船。 ——和他十分相似的下颌。 头啖汤 但这也不合理,他昨天见过小曼刚刚劳作完在亭子里的样子,身上穿的布围裙,手上戴的厚手套都和画上一模一样。 而且画中人是不是小曼另说,手帕上图案的存在,本身就证实了一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