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啖汤 全都烧光了不奇怪，可灯笼的灰烬里，怎么会出现肉汤的香味？ 难道小曼在死之前经历了管家说的“赐汤”的步骤，所以才留下了肉汤的气味？ 哪怕是小曼的肉身上传出这个味道，都能显得合理一些，可是魂魄……它既看不见也摸不着，蜡烛还随着小曼一起消失了，总不可能喝得到汤吧？ 荆白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总觉得中间好像缺了哪一环。 荆白的目光很快落到地上那团焦黑的物体上。虽然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形状了，但他猜，这应该是小曼灯笼的底座，固定蜡烛用的。 他上前几步，将这几乎看不出原貌的东西捡了起来。 荆白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虽然烧得变样了，但也不至于完全认不出吧：“灯笼里能不被烧坏的，不就是那个底座？” 荆白感受了一下手中物体的形状，立刻道：“它可能变成另一个东西了。洗干净了看看！” 说来也奇，这东西入水之后，水面即刻漂起一层黑色的粉末，变成了一盆黑水。 白皙的掌心中卧着的东西，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荆白将它翻过来看了看，确认道：“是个八角。” 规律的八个尖角，形态如同一朵花，形状、大小都和普通的八角一样，雕刻得十分精美，未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精巧的黄铜八角摆在眼前，柏易看了片刻，忽然从脑海中翻出了当时管家说过的话：“八角是可以用来炖汤的调料。我知道了……” 他这么一说，荆白也想起来了。 所以，所谓的汤料，其实是人的蜡烛燃尽，灯笼因此烧掉之后才会出现的东西？ 顺着这个思路，荆白道：“那这么说，昨天西院得到‘赐汤’，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把‘汤料’交给了管家？” 喝完汤，换上新衣，就有了资格进入内堂。进内堂会意味着出去了吗？ 他从吴山副本就知道这些鬼怪不值得信任，但凡有一丝机会，它们恨不得将他们全都留在副本里，怎么可能主动提醒他们出副本的办法？ 荆白敏锐地道：“什么意思？” 那种很少出现在他身上的、沉稳又平静的气质几乎叫人移不开眼睛，他沉吟片刻，才道：“多的我不能说，总之‘塔’存在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消灭登塔人。如果一个副本必须自相残杀才能通关，说明它一定是被污染过的。‘塔’不会允许副本故意制造这种自相残杀的机制。” 柏易也发现他好像不怎么高兴，心里也觉得有些莫名，等了一会儿，荆白才抬起眼睛，堪称锋利的目光注视着他，说：“所以，你出任了那个‘清道夫’的角色，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