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一坚决道:“不行。这样做太危险了,万一她真被西毒捉到……”鲁有脚长叹一口气,道:“王道长,昨夜,帮主赠你的画你该看了吧。”王道一被他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答道:“看了,不过,那又如何?”鲁有脚道:“王道长既然已看,就该明白帮主想要尽快见你的迫切之心。”王道一一愣。鲁有脚又道:“既然王道长已答应了老毒物饶他三次不死的机会,那咱们将这三次机会都给他浪费掉,岂不是好?到那时,他必不敢贸然再来。”王道一道:“这法子虽好,但也不能拿你们帮主的安危去开玩笑。”鲁有脚无奈道:“我们又哪里不知道这法子干系到帮主的身家性命,可……可我丐帮帮中有规定,但凡帮主号令,无有不遵,我们又有什么法子?再说,以黄帮主的性子,普天之下,谁又能劝得住她?”说罢,也不管王道一答不答应,再次抡起铁锹来掘土。王道一看着他,知道他是压根儿不会听自己的了,见他奋力掘坑,想了想,又问道:“那西毒狡猾得紧,吃了一次亏,第二次又怎再能上钩?”鲁有脚一边埋头掘土,一边道:“老毒物料想咱们必使别计,哪知咱们却给他来个依样葫芦,他定然想不到。帮主说了,在兵法上这叫作‘虚者实之,实者虚之,虚虚实实,人不可测。’”王道一横了他一眼,心道:“帮主帮主,张口闭口就只知道帮主,也不知蓉儿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们这些个帮众一个个的都如此死心塌地。”她正暗自腹诽着,忽听鲁有脚又道:“但如再用沙包堆压,老毒物必有解法。咱们这次给他来个同中求异。不用沙包,却用冷水浇淋。这天寒地冻的,可够他受的了。”几名士兵在帐外架起二十余只大铁锅,将冻成坚冰的一块块白雪用斧头敲碎,铲入锅中,地下烧火,把冰化开。到得晚间,突然间雪地里人影一闪,欧阳锋举杖挑开帐门,叫道:“哼哼,两个小丫头,这次再有陷阱,你爷爷也不怕了!”说着飞身而起,稳稳往木椅上一坐。眼见欧阳锋往椅上一坐,只听得喀喇喇一声响,欧阳锋大骂声中,又是连人带椅的落入陷阱。鲁有脚见他入坑,当即叫道:“倒水!”众亲兵抬起大锅,猛往陷阱中泼将下去。欧阳锋正从阱底跃起,几锅水忽从头顶泻落,一惊之下,提着的一口气不由得松了,身子立即下堕。他将蛇杖在阱底急撑,二次提气又上,这次有了防备,头顶灌下来的冷水虽多,却已冲他不落。哪知天时酷寒,冷水甫离铁锅,立即结冰,欧阳锋跃到陷阱中途,头上脚底的冷水都已凝成坚冰。他欲再次上跃,双脚却已牢牢嵌在冰里,动弹不得。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大喝一声,运劲猛力挣扎,刚把双脚挣松,上半身又已被冰裹住,片刻之间,二十余大锅雪水便灌满了陷阱,结成一条四五丈长、七尺圆径的圆柱形大冰柱。众人惊喜交集,三长老督率帮众,铲开冰柱旁的泥沙,垂下巨索缚住冰柱,赶了几匹马结队拉索,那冰柱拖将上来。众人一齐用力,竖起冰柱。火把照耀下但见欧阳锋露齿怒目,挥臂抬足,却是被封在冰柱中段,半点动弹不得。这下欧阳锋可变成个活人“冰琥珀”了。鲁有脚生怕欧阳锋内功精湛,竟以内力熔冰攻出,命亲兵继续浇水泼上,将那冰柱加粗。王道一估摸着时间,道:“过一个时辰再放他。”鲁有脚点头称是。王道一想着,欧阳锋为保自己不被冻死在里面,必得时时运内力御寒,待一个时辰过后,他内力耗竭时,再放他出来,叫他功力一个月都恢复不过来,如此,他便不敢再轻易滋事了。过了一个时辰,三长老打碎冰柱,放欧阳锋出来。欧阳锋刚一出来,立时跌倒在地,神情委顿,颤颤巍巍。王道一上前说道:“第二次了。”欧阳锋不理她,盘膝坐在地下,运功良久,呕出三口黑血,恨恨而去。王道一见欧阳锋已去,短时间内不会再敢出现在周边了,便将怀中信封掏出交给鲁有脚。鲁有脚问道:“王道长,这是何物?”王道一道:“鲁长老,请你将它交给您们帮主,就说……是我的回赠好了。”鲁有脚点点头,将那信封妥善收好,正待转身离开,又被王道一叫住。王道一道:“烦你再转告你们帮主,这西毒的第三次机会,我来浪费就好。叫她再别冒险。”鲁有脚喜道:“王道长想出法子了?”王道一点了点头,笑道:“你们帮主给我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我便乘胜追击,用上一用。”鲁有脚不知她怎么想的,但总归是有了法子就对了,他也不多问,点点头,快步离去,消失在夜色中。两天以后,好巧不巧,正好是蒙古军一年一度的冬猎的日子。王道一借此机会便命令本部士兵在打猎的同时还要暗中在方圆百里内展开一场地毯式搜索,搜索的猎物,自然是西毒。她料定欧阳锋内力耗竭,必定会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打坐运功恢复功力,而以他现下尚且虚弱的状态,两日之内,必然不会跑出百里之外。这漠北苦寒之地,他除了仅有的几个山洞以外也别无可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