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上次送给我的粉，哪里买的？”五少奶奶主动说，“那个颜色好轻薄，上脸一点也不滞。” “我要去买一些。”五少奶奶说。 “大嫂真厉害。你可以开个胭脂铺子呀！”五少奶奶说着说着，就活泼了起来。 大少奶奶吃了一惊：“这么贵，谁买呀？” “我也这么说，谁买呀，胭脂卖这么贵，里面加了金子？你猜小伙计怎么说？”傅蓉不等旁人回答，继续道，“没货，那日的货都卖光了。” 五少奶奶也很感叹：“有钱人好多！” 颜心鼓励看着她，希望她能得到更多的力量。 看到自己丈夫，五少奶奶脸上的轻盈、欢喜都不见了，她沉默着低垂了头，讷讷对颜心和大少奶奶说：“大嫂、四嫂，我先回去了。” 颜心觉得不是吵架。 一则他年纪小，外头毫无人脉；二则无一技之长，又不愿意像二少爷那样去服侍人。 就是不知道，他成功没有。 她没太多的力量去拯救旁人，她光拯救自己已经很辛苦了。 姜公馆发丧。 这是她第二次和这个人见面，却仍感觉很不舒服。 姜公馆又办丧礼。 葬礼需要操持，大太太娘家众人过来帮忙，其中就有章逸。 颜心没想到他会和她说话，更没想到他问这个。 他眼神让人不舒服，颜心这次细看，发现了原因：他的笑不达眼底。 “卒中，是阴阳失调、气血逆乱所致，病因无非是瘀、风、火、痰、虚、气。气血逆乱，上犯于脑。”颜心说。 颜心心口一紧。 章逸现在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阿爸发病后，姆妈和两位叔叔不准我治，我没诊脉。具体原因，我只能猜测。有你说的这种情况。”颜心道。 “我原本想治好姑父，特意请了名医来宜城。诊脉后，才知道再无希望。”章逸叹了口气。 颜心似乎很吃惊：“二少觉得这中间有猫腻？你告诉我姆妈了吗，要不要去报官？” 颜心疑惑看着他：“二少这么一番话里有话，到底什么意思？我要是说听不懂，你大概觉得我装；我要是说听懂了，又着实勉强。你可以说得更直白些吗？” 颜心似松了口气：“原来是我多心了。吓一跳，我还以为二少爷来兴师问罪的。” 章家的大少奶奶郑雅兰走过来，问章逸：“她怎么说？” “城府深，不露端倪。越毒的蘑菇越鲜艳，这女人深不可测。”他说。 “阿轩和清雅都死在她手里，姑父也可能是遭了她的暗算；姑母瘸的那条腿，未必不是她手笔。 轻视敌人，就是自走绝路。这些人都轻视她，清雅口中形容的她十分无能不堪，所以清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