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视力好，快速看了屋子，没有其他人，先松一口气。 半夏点了煤油灯，屋子里骤然亮起，白霜掀开了桑枝的被褥。 半夏惊叫，手里的煤油灯落地，屋子里重新陷入了黑暗。 颜心打开了客厅的电灯。 冯妈和程嫂各自点灯出来。 桑枝躺在床上，大夏天盖厚厚被褥，那被褥沁了一层血。 她穿了套银红色衣裙，是她最好的衣服。 颜心快步到了她跟前，先去试了鼻息，又去试了脉搏，对众人说：“还有气。” “小姐……” 几个人稳住心神，各自行事。 颜心用银针，封了桑枝几处脉搏，减缓她的血流速度。 督军夫人连夜派了副官来，颜心和白霜一起去了军医院。 佣人道是。 瞧见病房里的颜心和白霜，桑枝微愣，挣扎着想要起身。 军医在旁边说：“就怕会高热。” 军医诧异看了眼她，有点心疼磺胺。那是救命的神药，居然给佣人用吗？ 颜心和白霜在天亮时分，悄悄回到了松香院。 佣人们正在整顿。 “怎样了？”程嫂等人压低声音问。 她进屋子的时候，桑枝吩咐她不要点灯，说她很困了。 要不是白霜突然进来，今早半夏起床，旁边就睡一具尸体了。 冯妈和程嫂把桑枝的被褥拆了，全部扔到了泥水里，就假装是下暴雨忘记收，淋坏了。 颜心：“不会。现在就怕她高热，军医院的人会照顾她。” 白霜再次悄悄出门，又悄无声息回来。 “这是好事。”颜心道，“她能活过来。” 桑枝这段日子丧丧的，心事重重。问她，她只说暑热难受，其他一概不提。 “她为什么呀？”冯妈不理解，“她没什么事值得走绝路。” 冯妈愕然。 颜心语气平淡：“大太太肯定是拿捏了她的把柄。她既脱不了身，又不愿背叛我，所以自走绝路。” 众人再次沉默。 颜心很快镇定下来，对她们说，“桑枝的事，必须保密。对外就说她暑热生病。” 颜心又说，“去厨房拿饭菜一事，冯妈代劳。你也是姜家的老人，大太太见不到桑枝，会再次联系你。 冯妈点头。 颜心：“不听话，就要死。” “……我总感觉，除了大太太，还有点其他事，逼得桑枝走绝路。”颜心说。 “不猜了，等桑枝好了回来后，我们再问她。”颜心道。 树大招风，她们明明很低调，还要被这样算计。 心中有了怨气，几个人反而格外谨慎。 好几个人问起桑枝：“怎么换你了，桑枝呢？” a href=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