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了大太太那边的下人。不过，那婆子很警惕，只是在旁边看着，并没有上前和冯妈搭话。 桑枝用了磺胺后，退烧了，病情稳定。 桑枝瞧见了颜心就哭。 “……你知道一支磺胺一条小黄鱼吗？”颜心问她，“桑枝，你的命，往后可值钱了。” 这天夜里，几个人都在桑枝的耳房，听她说起种种经过。 桑枝是家生子，她父母和两个兄长，都是姜家的奴仆。 她父母在庄子上看农田，她两个哥哥都在姜家的船上搬货。 我一瞧，满屋子新家具，吓一跳，问他们哪里来的钱。大哥结婚的时候，就添了一张新床。 颜心很理解她。 否则，她就要去我家逼债，让我父母去借高利贷还钱。还说，我一直和她勾结，她才肯借钱给我家里人。 我往大太太那边递了两次消息，夜里就做噩梦。不管是小姐，还是从前的老太太，都对我很好。 听到她已经传递了两次消息，冯妈等人心都凉了半截。 颜心安静听着。 他们估计还是要借钱的。这是无底洞，我越发解释不清了。大太太那边，也不会只满足传递消息。”桑枝继续说。 从大太太盯上她开始，她的命运就注定了。 桑枝要么一条路走到黑；要么向颜心坦白，然后看着自家所有人一起掉入深渊，看着父母兄长被大太太逼债到死。 所以，她只有自尽这条路。 而大太太那边，已经逼死了她，大概不会狠逼她家里人还钱。 “这次呢，大太太让你做什么？”颜心问。 “是表小姐？” 众人错愕。 “三少爷让你做什么？”她问。 姜云州让桑枝办一件事。 “我不识字，不知道他写了些什么，但他肯定不会为了小姐好。”桑枝说。 “我怕给小姐闯祸，您解释不清，信我烧掉了。”桑枝道。 颜心：“可惜了。不过也没事。” 众人心情还是有点沉重。 桑枝低垂了头：“是。” 忠诚是很微妙的。 若规矩不严，其他四个人反而不知如何行事。 颜心：“可我花了重金救回你，也不会看着你继续在泥坑里挣扎。桑枝，你帮我一个忙。事成后，我送你一个前程。” 几个人，包括桑枝在内，都看向颜心。 桑枝愕然。 她生是姜家的奴才，一辈子都在小小庭院。 桑枝犹豫着，点点头：“我想去，可我……” a href=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