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 “放学反而更明显吧？一查人数我们就被怀疑了。”萩原研二目光飘忽了一下。 二十分钟后。 “我应该能重新组装上。”松田阵平谨慎地说。 萩原研二果断放下手里的螺丝刀，“我去放风！” “……你刚刚到底去哪儿放风了？” “这个嘛，正好有个可爱的学姐叫我帮搬书欸。” “别生气，学姐答应我，如果有人问的话，就说我们两个人中午都一直在帮她，所以……” 松田阵平耳边回荡着萩原研二的声音，忍不住笑了一下。 【3号监控损坏一周，昨天更换。】 一开始的时候，刚损坏第二天立刻有人来更换。但是当发现这群孩子“看不出来”，又极为乖顺，不敢有小动作后，更换的速度越来越慢，到现在已经隔了整整一周才更换。 不过松田阵平大部分都不会参与，只是帮他们确认监控的情况和守卫情况，因为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 他本来以为在自己接二连三的不给面子后，白兰地就算是没有恼羞成怒，也应该与他之间气氛僵硬。 但问题来了，松田阵平其实是被希拉直接投放到那边，假装是资料被毁的幸存试验体，实际上根本没有过实验。 但没想到白兰地居然颇有兴致地叫他举例哪里好。 要不是吉敷康介根本不知道白兰地在里面，忽然从外面开门进来，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你们没谈崩，不是好事吗？] 松田阵平其实有所猜测，但不能得到最后的确认，依然有些不放心。 [嗯。] 第二天还不到中午的时候，他腕上的手环就震动了起来。 空气是颗粒状，如炸弹的烟尘一样扎进鼻腔和嗓子，在他呼吸道里冲泡滚烫的岩浆。 [我知道, 所以我还在呼吸。]松田阵平的意识沉入深处, [但是这样不行，这种混乱程度，我担心我那天忘了，就会把自己憋到窒息。] 希拉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为什么是上次那种。] 松田阵平沉思着说, [……你知道哪怕都是精神方面的药物有时候效果是完全相反的吧？] [这样……] 实验室里留着大胡子的研究员, 讶异地看了几眼， 他快步打开实验室的门走出去。 巴伦弗朗斯带着吉敷康介穿过走廊，差点被实验室突然打开的门拍在脸上，他开口就呵斥了一句, 却在看清是哪个实验室的时候卡了一下嗓子。 结果大胡子的研究员将门关上，隔绝他窥探的目光, 谨慎地不肯露半点口风，“还在研究中。” 可他现在有求于对方，不中途过问实验进度也是当初谈好的条件，因此他什么也没说，就沉着脸离开了。 巴伦弗朗斯急匆匆打开门，推开围在一起的几个实验员，就看见了被注射了药剂的小白鼠在金属笼上用远超出正常实验鼠的力气抓出一道道极深深的白痕，另外一个笼子里的小白鼠腿上有一道伤口，但是血液已经凝固。 他的脸激动地抽搐了两下，但那两只白鼠很快疯狂起来，一先一后地发出极为凄厉的惨叫声，接着疯狂地在笼子里胡乱撕咬，甚至不知疼痛的一下一下撞在金属栏上。 整个实验室里一片寂静。 发现k3098不受“复苏”的副作用影响后，他们不断地进行研究，意识到他的血液里似乎存在某种物质，可以中和“复苏”的毒性。 巴伦弗朗斯虽然早在白兰地的提醒下知道了这个可能性，但是事情真的被证实的时候，他还是觉得两眼一黑，几乎站立不住。 ……但如果白兰地能研究出来，他也要受白兰地的钳制。 “弗拉斯先生……”有个年轻的研究员小心翼翼地开口，“那这个实验就先暂停吗？” “调整剂量继续。直接做人体实验，提两个实验体过来，一个成年一个未成年。” 巴伦弗朗斯这边的实验室再一次紧锣密鼓地忙起来，另外一边却已经结束。 他的心脏在鼓噪，混乱的感知在和常识对抗。 得知松田阵平没办法随意拿到药剂后，希拉闷闷地发出声音。 [我是说交流。你和我交流太频繁了，尤其是听我说到规则方面，对你影响很严重。] [但是我们交流的频率远远大于你的恢复速度。] 希拉稍稍沉寂，声音有点低落，[……我可以亏一次。反正你说人类第一次做交易也经常会亏本的。] 松田阵平没有解释为什么不想，他坐在房间里又等了几分钟，那个进进出出好几次的研究员还是没回来。 就在松田阵平考虑自己离开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白兰地大人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