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的。” 松田阵平虽然是答应啦下来, 但走到书房, 在窗前接通电话时, 也没想明白为什么是这个时间点。 boss本人平缓的语调, 让这种普通的电子音硬生生多出来了一分从容： 松田阵平不太清醒的脑子差点让他开口就说不用，但刚张嘴，他立刻警醒地闭上。 但不管哪个，都不能随便承认。 白兰地的声音有些疑惑，然后像是理解了似的，露出些许冷意，“萩原研二吗？” 他毫不矫饰，直接将责任认在自己身上。 “萩原研二早有准备，就算我也被他骗了，这个计划一开始就失败了。” 他说到这里，语调越发冷冽： “看守不严？” 一开始松田阵平就以为boss会更倾向于拉拢萩原研二作为撬动公安的钉子，来替换听于朗姆的增山正树，没想到boss异常果断要对萩原研二动手，远远出乎他的意料。 立场坚定地站在对立面会成为靶子，直接倒戈又会被组织利用到最后一滴价值耗尽再处理掉。 “是吗？”电话另一边意味不明地反问。 像是有人从骨头缝里灌了烧红的铁水，灼烫之后，就是让人一动不能动的沉重感。 “我不确定。”他平静地说。 因为他清楚boss的掌控欲，表面上对他信任，但实际上却有不少后手，就像是在最后一刻才告诉他计划一样，二十楼上，很可能存在第三个窃听器。 就该知道，萩原研二真的把他当做了松田阵平。 “你怎么看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无意识地抓紧了窗帘，硬质的布料连带存在感鲜明地硌在掌心，但更鲜明的，是骤然浮现出的昨晚的记忆。 “他和我说了一些和松田阵平之间的事情，他的态度像是以为我会知道。” “没有，他认为我的记忆出了问题。他单独和我相处的时候，警惕心不强。我当时有机会杀了他，只是为了顺利逃出来没有动手。” “不过现在找机会动手也来得及，虽然萩原研二给我们制造了那么多麻烦，但我觉得，他好像不难解决。” 一片寂静中，松田阵平甚至能听见紧闭的窗户外如鼓点般骤然密集的雨滴。 赌对了。 然后，他听见boss的下一句话，猛地清醒了。 松田阵平惊异地睁大眼睛。 但他怎么知道，boss会认为是他主动联系的？ 但松田阵平没反应过来其中的某些细节，降谷零才不想去提醒他。 随着哗啦啦的声响，水位逐渐降低，等水终于排干净，他弯下腰把洗衣机打开，手正要伸进去…… 身后传来松田阵平微冷的声音。 他脸色顿时变了变。 只是松田阵平这样遮遮掩掩的样子，让他意识到这件事情必然十分严重。 想想松田阵平上一次这么拼的藏的是什么，是他的视力和听力的问题。 他心中甚至在分析，松田阵平走过来的时候水已经放完了，就算他听见了水声，电话里的boss也不可能听到，而且松田阵平必然不会暴露给boss他在找什么隐秘的东西。 “找件衣服穿而已，还是你衣柜里有别人的衣服，怕我穿错了？” 还是你要穿洗衣机里的湿衣服？ 他确实是和boss说了一声，就拿着电话就匆匆走出来了。 或者说，对方一直是个很有耐心的人。 以至于松田阵平常常想不明白，明明boss都已经过上了这样的生活，为什么还要坚持那个不切实际到丧心病狂的野望。 “我帮你拿。”松田阵平伸手想把降谷零拽出来，结果反手被他抓住手腕。 他还没来得及生气，降谷零的声音先冷了下来。 松田阵平：？ 他知道降谷零是想找个别的理由糊弄电话那边的boss，事实上，他也不希望让boss知道波本是在找他的药，这件事情太过敏感了，如果解释中单纯的发现一些情报，就没那么严重。 而且这语气起来就好像是……那种hagi和千速姐看过的电视剧里，女主角怀疑男友有外遇的语气。 而降谷零趁这个时候，摸到了洗衣机里被衣服包裹、因此在旋转中都没有发出声响的一个药瓶似的物体。 松田阵平张了张嘴，又意识到说什么都没用。 他狼狈地后退一步，仓促回到了书房。 “……嗯。” 松田阵平脑子里还是刚刚降谷零摸到药瓶的表情，下意识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