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找他套话？嗓子不疼了？班长你也不拦着他？” 已经换下病号服的萩原研二坐在床上，对他眨了眨淡紫色的桃花眼：“小降谷别生气，我只是太无聊了嘛。” 就算是降谷零，面对两个滑不溜手的同期，也只能选择放过自己。 萩原研二对诸伏景光打了声招呼，接过文件放在一边，笑眯眯道：“等下签，我还有点事情想搞清楚。” 降谷零目光在他仿若无事的轻松表情上扫过，心中有点发沉。 但是真正面对萩原研二的时候，他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说你确实认错人了，我也认错了。科涅克其实不是松田，而是杀松田的凶手，而他杀人的理由更加可笑，就因为松田阵平极为巧合的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小降谷？” 话起了个头之后，降谷零终于将事情顺畅讲清楚，包括琴酒和贝尔摩德的对话，只是省略了他们的代号和具体的任务内容。 “萩原？班长？” “啊。”萩原回过神，眼神黯淡下来，“果然是因为我差点让他暴露了对吧，所以他才不得不对我动手。” 降谷零转头看向班长，班长却安慰地拍了拍萩原的肩膀，“不是你的问题，那种情况谁都会反应不过来的，我已经告诉松田你没事了。” 降谷零：“你们有没有人听到我在说什么？！” “啊，就是松田，我今天去见他了。”班长用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放下了一个大雷，把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炸得表情崩裂。 他茫然地看一眼景光，确认了，幼驯染和自己一样。 “事情是这样……”伊达航干笑了一声，开始重述过程。 听见伊达航用没开刃的水果刀试探科涅克时，降谷零掰断了拿过来给萩原用的签字笔。 伊达航以强大的定力顶着两位同期越来越犀利的目光，把他和松田的见面先简单地说了一遍，然后总结道： “就算不说他是不是松田，这样的人，你们觉得他会是因为和别人长得一样就杀人的人吗？” “但是证据呢？”降谷零双手抱臂，“我让风见发给你们的案件应该都看了吧？” “他那天晚上，确实不在宿舍哦，而且他那天也确实去了港口。” “不过他是在港口爆炸发生后，作为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察被临时征调过去，勘验现场残留的炸弹痕迹，一直忙到凌晨三点才回到宿舍。” “港口那边？”萩原研二跟着站起身，“我也过去吧。” 松田阵平阻止了他，打了个哈欠，穿上外套往外走。 萩原研二看着关上的门，只能嘟囔一句重新坐下来。 半夜，萩原研二醒来，感觉有点口渴，但是房间里又没水了，于是穿着拖鞋出去，打算到走廊尽头的自动贩卖机买一瓶水。 他们住在警校宿舍的一楼，走廊尽头拐过去，几步远的地方就是门口。 “小阵平辛苦了，回来的好晚。”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盘的指针，“已经两点五十了哦，凌晨两点五十。” 他换上拖鞋，直起腰看向萩原研二，注意到他的手表：“你怎么都换了睡衣了还带着表。” “给我一瓶。”松田阵平刚走近，萩原研二就闻到一股过分呛人的硫磺味。 “375个。”松田阵平脱口而出。 “……我只是顺便数了一下。” “……一个哑弹。” “哈？开什么玩笑！那种东西，我……”松田阵平瞪大眼睛，但话却忽然停在一半。 “这是一根白头发吗？银发？好长。”他好奇地伸出手指，去碰松田阵平右手衣袖上隐约反光的一抹银色。 “你烦不烦！快回去睡觉，我要去洗澡了。” “……明天见。” 他恍惚了一下，才从回忆中挣脱出来，继续道：不在现场。如果你要用这件事反驳我的话，我确实没办法解释。但是，你有没有想过……” “我后来问过班长那颗炸弹的威力，整个仓库几乎都被炸平了，偏偏只有我被摔下去的地方地基塌陷，这个难道也是巧合吗？” 降谷零沉默了一会，才道： “你们不知道科涅克在组织内的名声的糟糕程度，我查到了起码有两个代号成员死在他手里。这些人死不足惜就算了，但还有我亲眼见过的……” 想到这里，降谷零身上忽然布满冷汗。 他明明已经对科涅克升起了警惕，但是那天晚上，却…… 降谷零疲惫地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眼看向萩原，“萩原，别忘了你是怎么被他带到偏僻的地方的，他要动手之前，你难道看出来了？” 萩原的语气轻飘飘的，眼底却凝结着沉郁。 “那种想要说什么，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说的样子，简直就好像是……” 伊达航冷不丁地接话，惊得其他三人一起看过来。 他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