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帝早已经没有对手,这样下去,几十年内,那邪祟便会飞升。 湛云葳的心也不断下沉,她万没想到真相是这样。如果以前她觉得经过仙门的努力,尚且还有希望,能看见海晏河清那一日。现在便明白,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希望,这是一场死局。 然而冰莲散发出蓝光,将越无咎弹开。 越无咎已经是如今越家资质最好的后辈,难道三界注定沦亡? 很快,湛云葳看见那个胖小子跑下器阁,欢欢喜喜练剑去了。 越老爷子苦笑:“冰莲入体,短寿便是定局。要杀了城主,岂是一日之功,这人将来还得以血饲养驯养数万阴兵才行。” 老仆不由皱眉:“可这数万阴灵……该去哪里找?” 那些阴兵,从本该死去的人中找。 她也终于明白越老爷子的那一声叹息,明明是同样的使命。 有人却得一辈子行走在黑夜,忍受无数唾骂,踽踽独行,至死都被百姓们憎恨。 梧桐叶落,命书翻过一页又一页。 她此刻才清楚,越之恒为何对她说,这情爱注定只有三分。 掌中还在隐隐作痛,离开前,她想最后看一眼过去的越大人。 命书中时光白驹过隙,她等着再次和越之恒生命有交汇的时候。 老仆受命去为他们敛尸,过了会儿,他却推开了器阁的门。 越老爷子抬起头。 越老爷子问:“用什么劈开的。” 老爷子:“……” 永远不屈活着的越大人啊。 当初孱弱的男孩,如今已经长成了轮廓分明的少年。 越老爷子站在门外看了他好一会儿,不确定地问老仆:“他手中拿的什么,启蒙玉牌?” 老仆难得叹了口气:“老奴探过那玉牌了,学的君子之道。”明明很荒诞,却又莫名令人动容。 祖孙俩隔着结界,远远对望,越之恒收回视线,没有理这老头。 湛云葳走过去,在他对面的小木凳坐下,他的手很巧,小木凳都是亲手打磨的。 老爷子进到院子里。 越之恒不理他。 越之恒冷淡地拎起斧头,开始劈柴做饭。 越之恒这才抬起头,他书都没念完,字也还不认识几个,眼神便也直白。 也不像个完全没有喜怒爱好的小邪祟啊。 情窦 老爷子说:“我要你做的这件事很危险,几乎赌上性命。越家能为你做的却不多,能走到哪一步看你自己。给你三日时间考虑, 若愿意,三日后的夜晚,来后山望月池找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