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珍珠镶嵌的银冠子被光照得愈发白洁,银饰缀在她发丝边摇晃,恍若一只只振翅飞扬的翠鸟。 高挑秀颀的身材套着一件拖尾红绡衣,脊背挺得直,卷起一股冷香,扑向四面八方。 阁主眨了眨眼,被这副场景惊艳得说不出话。 灵愫也被阁主的打扮惊艳到了。 她飞快回过神,大大咧咧地说:“咋不说话哩。” 她一开口,整个唯美的氛围就碎掉了。 阁主轻咳一声,“走吧,大典要开始了。” 大典的仪式很无聊,迅速走了遍过场,之后灵愫就换了身轻便的衣裳,撇掉所有人,独自去散步。 越过这条江,乘上船,就能去外面的任何地方。 那时哪曾想过,会在苗疆蹉跎这么久。 现在,三表姑安然地接受了她的纠缠。虽不常接见她,但每次相遇,三表姑都还当她是小孩,总会扔给她个小零食。 毫无疑问,他一定躲在苗疆。这一点,她与阁主派出探子,百般核查过。 有时她就在想,蔡绲怎么就能躲得这么彻底,该不会,他根本就不存在吧! 她只是从别人口中了解了蔡绲的种种事迹,越了解,越是觉得希望渺茫。 忽地抬起眼,却见江边正站有一壮实男子,背着包袱,鬼鬼祟祟地朝四处张望。 灵愫的心突然“噗通噗通”跳得很快。 直觉在告诉她一件事。 “蔡绲!狗日的!可算让我逮到你了!” 那男子一听,浑身剧烈一抖。紧接着,他就淌到江水里,不断摆手,幅度很大,示意商船加速来接他。 可把话喊出了口后,那男的反应竟然那么大,仿佛魂在前走,鬼在后追。 灵愫跑得越来越快。 那男的也不是吃素的,明明都淌水里了,他却还能破除阻力,健步如飞。 那男的爬上了船,恰逢顺风袭来,让商船一溜烟就窜出老远。风又袭起一波又一波能把人直接拍死的江浪,将她拍得不断后退。 她站在及腿深的江水里,望着那艘飞快驶走的商船。 可现如今,在望清楚那商船的船样后,她反倒叉起腰,也学蔡绲,放出一阵极其猖狂的笑声。 蔡绲上的那艘船,正是她提前设下的陷阱! 这些船的船身有特殊标记,船里都是她提前安排好的线人。待船再泊岸,线人会将蔡绲的去向传给她。 果然,半月后,线人就递来信,向她汇报。 兜兜转转,这狗日的还是回到了盛京。 那天正是七夕,是她三十岁的生辰日。 三表姑沏茶的手抖了下,“嗯,知道了。” 这一走,倒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三表姑没有回抱她,“嗯,你也是。” 大家都很不舍,堵在她家门口,哭着喊着让她多留几天。 她与阁主并阿图基戎,仨人一起坐在山坡上面看天空。 他们仨却在看星星看月亮,乱七八糟地闲聊。 原本灵愫以为,她会笑谈年岁。可真到了三十岁时,她心里又慌了起来。 “练套拳法,半年过去了。跑个圈,一年过去了。专注练武时,时间总是过得格外快。现在八年过去了,可我却觉得,好像才过去了八个月。可我都三十岁了!” “三十岁,做什么事不是大好的年纪。” 当初,她想游历四方。结果,只在苗疆待了八年。 阁主一针见血:“你的意思是,你的年龄,与你的人生履历不匹配。” “我觉得,我还是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呢。” 她已经非常优秀了,但她还想更优秀。 后半夜,阁主躺在草地里,已然睡熟。 灵愫满不在意地笑笑,“行啊。你现在变得好乖哦。” “我想再有一次。” 灵愫挑起他的小辫 夜里泛起凉意,可他们纠缠在一起,是比热辣的夏日更热辣的存在。 阿图基戎把她哄睡。 “你现在变得好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