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屏气凝神，将希望寄托到她身上。 “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肯来看我。” 血珠断了线般，顺着他的脸往下流。 他偏过头，将视线聚焦在她脸上。 他将簪子对准自己的眼。 -------------------- ===================== 众人松了口气。 她说：“都出去。” 灵愫打断：“出去。” 蔡檀心疼得不能自已,摆摆手,“都出去吧。” 灵愫冷凝着脸,确信外面人都走远后，她才出声说话。 她猛地揪起蔡逯的衣领,“砰”一声将他抵在墙上。 他瘦了很多，脸颊肉都朝里凹陷了些，胡青布满下巴颏,一副骨架撑着肌肉线条,多余的皮肉也似他飘飘然的呼吸,早已不知飞向哪里。 若不是她还撑着他的腰身,他早就倒地不起了。 她困住他的手腕，抬举到他的头上。 灵愫这才看见,原来他的两手手腕处都落着许多道浅浅的银白色的痕。 一听这话,蔡逯无神的眼里飞快划过惊恐。 他开始扭身挣扎，想解开她的禁锢，好能把衣袖捋下来，盖住这些自我毁灭的印记。 “跟谁学的这些东西？学也没学到位。你不是见过那些被我砍掉手脚的人么。他们被我砍得皮开肉绽，皮肤就像一块被撕裂的破布，血肉像猪脑花一样，往外面挤着。你怎么不把自己割成那样？就轻轻划一道口子，那么多道，没一道划到动脉。” 她抚上他脸侧的伤口，手指蘸走他的血，又将血抹到他的唇瓣上。 他被这股铁锈味呛得本能想吐。 灵愫开口。 “不是想死吗？我满足你。” 他的呼吸明显变得艰难，血管横冲直撞，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求救声。 蔡逯挣扎的幅度陡然变大，想用手推开她，可手腕被她扣着，想用腿踢她，可腿刚才被他自己捅了几下，疼得抬不起来。 他还想活！ “咳咳……咳……” 灵愫又走到他身旁，她的身姿在他周边洒下一个阴影。 她又蹲下身，抬起手，想摸摸他的狗脑袋表示安慰。 “别，别打我……疼……” 这个时候，霞光铺满天空，褪色的太阳将数捧暖黄的光束洒到了褪色的他的身上。 良久，叹了口气。 蔡逯是听不懂的。他连他自己是谁都不清楚了，哪里还能回答她的话。 就在刚刚，她那样掐他。她想让他死，如掐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灵愫还是把手伸了出去，揉了揉他的狗脑袋。 她又把手伸到他嘴边，“好狗，给我把手清理干净。” 他，还保留着人的意识吗？ 可他却真的照她所说，用他的嘴巴给她拭去了血。 灵愫的叹气声不断。 他到底是怎么了？他是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见蔡逯抖的速度越来越慢，灵愫再开口问：“告诉我，为什么喜欢自己伤害自己？” “血流出来，会很舒服。” “嗯……” “你不来看我。” 提到脸，蔡逯就捂住脸，声音埋在手底下，闷闷的。 她不解：“为什么？” 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他们又是谁？这话不是在放屁么，你也信？” 蔡逯的话毫无逻辑，驴头不对马嘴。跟他交流半天，灵愫也没搞懂他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