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愫与蔡逯飞快对视一眼。 蔡逯也没见过这般阵仗,护住她,正想开口说行,那群车夫就已跑到俩人面前卖力吆喝。 “东郊!东郊!随上随走,良心要价!” …… 这一犹豫,他与灵愫之间便插进几个车夫,将俩人隔开。 有个车夫扯住灵愫的衣袖,“姑娘别犹豫了,跟我走你吃不了亏上不了当!” 哪想这车夫竟再次厚脸皮地扯住她,“你朋友都在我车上呢,别啰嗦了,上车就能走!” 迷糊上了车,灵愫执着问车夫:“我朋友在哪儿?” 车夫把门关紧,站在车窗旁,朝看起来人傻钱多的蔡逯说话。 灵愫一听,手握拳蓄势待发。身越过蔡逯,把脑袋挤进车窗。 眼看她与车夫就要隔空对骂,蔡逯赶紧摁住她,再掏出三两银锭,潇洒地扔出窗外,“喏,不用找了。” 灵愫捶他一拳,“承桉哥,你拦我干什么?你没去外面赁过车所以你不懂,这些黑心车夫,拉人的时候比爹娘还热情,拉到客就开始宰,实在是欺人太甚!” 灵愫揉了揉眼。她怎么在蔡逯脸上看到了一抹“娇羞”?一定是看错了。 直到夕阳西下,俩人去集市买完锅回来,蔡逯才稍稍回过神。 蔡逯点头说好。 蔡逯心情大好,弹她个脑崩,“小穷光蛋。” 到了要分别的时候,蔡逯忽然止住脚,“雍国夫人的嫡孙新任吏部侍郎,明晚会在留园办烧尾宴庆祝。” 他在心里默念一遍“你家娘子”,转身回去时,脚步踉跄,喝醉酒似的。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只有他们俩当事人在搞一些不好意思承认关系的小暧昧。 蔡逯摆摆手,期待明天再见。 灵愫心很累。 不知道他头磕得疼不疼,反正听声音“咚咚”的,应该是挺疼。 这时参宴名单册已经送到了他手上,蔡逯一边快速浏览着参宴人员,一边亲自给他的小女友挑选参宴衣裳与首饰。 人是一种会竞争比较的高级动物,猫狗会比谁长得好看,比谁打架实力强,人也不例外。 俊美无俦,事业有成,洁身自好。 蔡逯唤来小厮传话:“去跟雍国夫人禀一声,麻烦她把男女席的界限分得清晰一些。” 朋友妻,不可欺。 神经病。 褚尧是他的好兄弟,怎么可能会来撬他的墙脚啊?! 感谢在2024-02-22 20:33:53~2024-02-29 21:58: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这是灵愫第一次混进上流人物的社交圈。 宴厅顶上是块琉璃藻井,数盏纹着花鸟的六角宫灯自藻井倾泻而下,灯光黄澄澄的,把人脸照得虚晃不清。 窗纱外是冷冽的月色,窗纱里却是一个如梦如幻、流光溢彩的极乐世界。 好吵闹的一群疯猴子。 但当蔡逯牵起她的手出场,她还是像从前那样,笑眯眯的,纯良无害。 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 蔡逯跟贵胄圈的年轻男女已经混得很熟了,简单领她与几个重要人物打过招呼后,就把她牵到了膳食区。 蔡逯将一盏甜水递到她手里,在她垂首呷饮时,打量着她的装扮。 赴宴的她,是他亲手打造出来的一幅杰作。 蔡逯虚虚环住她,“吏部侍郎是我的朋友,等会儿我要过去陪他说话。你自己一个人可以么?”眼珠继续观察。 因她是蔡逯的情人,所以即便大家都不认识她,出于礼貌,也都邀请她来跳舞步。 可惜灵愫仅仅是面上单纯,若论套话水平,她才是这群人里的老油条。 过后又有一批人来请她和舞,灵愫并不拒绝,和完舞步后,她又回到膳食区这边。倒不是馋嘴想吃点心,而是这边僻静,不扎眼,能供她观摩四周。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是祝湘,祝渝他姐。” 灵愫挂起微笑,“我听承桉哥提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