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很像。 相似的五官,相似的轮廓与身形,甚至是颜色几近相同的瞳孔,都无法令人质疑对方口中的任何说辞。 他是真实又虚无的。 喜、怒、哀、乐,包括男人时有时无的醋意与霸道,都令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帝形象跌落凡尘,一头撞进她砰砰乱撞的心里,令她可以触摸零随鲜活而又深刻的轮廓;而另一方面呢…明明是日日的同床共枕,她却几乎难以读懂枕边之人的情绪与想法。 或许这便是她始终毫无安全感的缘由罢。 “怎得不说话?”那双浅珀眸渐渐远离,吐露的冷香间却还隐约带着些许女子甜腻的脂粉气味,明明不似濯黎那双一眼动魄的桃花眸潋滟,几近相似的眼眸,却蕴着她从未在零随面上瞧见过的浪荡多情。 “况且吾暂还没与那些个妹妹断了关系,我虽也心仪嫂嫂,还是需要些许个时间的处理婚外事的。” 这也太神奇了。 “很像?” 简而言之,这又是一个将‘爷很富’写在面上的男人。 雩岑愣愣地下意识点了点头,零郁面上笑容略减,眼神渐渐旷远像是突而想起什么,鬓角细碎的发尖透着光泛着隐隐的深棕,顿了顿似才回过神来看着坐于桌边的她低笑道: “我与二哥虽为同父异母,却是兄弟中长得最像的,就连我的亲大哥也自愧弗如…只可惜,那都是来自于同一个人的肮脏遗留,但称得上幸运的是,他现在已经不在了…” “那么你呢?…大晚上如此跑出来,莫不是又惹了我的那位好二哥不快…”男人微眯着眼似是在细细回忆着什么,这才又道:“我记着他并非是爱与旁人计较的性子,你这丫头莫不是又踩了他哪根尾巴了,将此事闹得如此大?” 雩岑脸色一怔,突而却不知该如此回答。 雩岑:“……” 明知对方在有意调侃,小姑娘却还是难得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除却濯黎之外,她哪还有称得上名正言顺些的夫君,按情理来说,两人并未和离,感情虽未有多深厚,至少彼此的情分现下还是在的…吧?…总之她又不是哪等尊神之身,哪来有能力渣到睡了一个又一个。 “…玄桓?” “父神六子…?”小姑娘满脸认真而仔细地想了想,迟疑道:“自神魔大战后,父神九子间不是便只剩下了三子玄沢、七子玄翊与九子玄拓麽…?” “神陨…”零郁细嚼着两个字眼,哑然失笑:“也许对于有些人来说,或许只是逃避的某种借口罢。” “可天下这孰是孰非…真真假假,本就是错位轮回的。” “不过大都是冠冕堂皇的虚言。” 零郁看着她,话语便轻松得好似在谈论今日午后的微风,脸上笑意不减,索性顺着雩岑的重重心事与猜测大方承认道: 男人双眸的柔意中好似藏了一把软绵绵,却足以剜心剖腹的刀: “亦应说是吾等合谋?…”零郁冷冷地嗤笑一声,“可那又怎样?” 雩岑怔怔侧眸,却对上了男人神色疯狂的双眸。